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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慌张,又觉得脚很痛,依稀看到前面有个人影,便欣喜若狂地朝他挥舞手臂——
“从之,救救我!”
猝然惊醒。
让她惊讶的是,清冷月色下,的确有人如神祗降临在她身侧,可那人不是周从之,而是孟宴宁。
他瞳色银寒,似乎将她昏迷间无意识的呼唤全听进耳内,皱了皱眉:“冉冉,你缘何在此,发生了什么?”
天色已经彻底转黑,孟宴宁身上长衫也被月辉镀了层寒光。
一盏羊皮灯笼滚在脚边。
语气忧切,眼底却没有波澜。
这些日子,他并未真的丢弃她,只是埋伏暗中,伺机而动。
上山的路上,他如狼尾随,也曾反复思量,到底要不要放任,潘氏害她腹中胎儿。
可方才检查了下,云冉身下没有血迹。
这让他感到,曾碰过她的掌心粘腻潮热。
云冉怔忡了很久,终于确定,眼前人就是孟宴宁。
即便她之前一直为了改嫁的事,避着不见他,可时隔多日再见到他,她突然想明白了。
倘若他真的有心,凭他的能力,怎样不可以?
分明是自己,一直在靠近依赖他,实际也没怎么生气,能再见到他,心底也是高兴的。
她懊悔得眼眶发酸,几要喜极而泣,忙不迭扑进他怀里,瑟瑟发抖道:“二哥哥,我害怕。”
她被今日发生的事情吓得半死,不管不顾地,只想缩到孟宴宁宽广的胸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得到他的庇护。
“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推了我一下,把我推下来了。”
她嗫嚅着,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
孟宴宁愣怔,眼底的幽光,随羊皮罩的烛火跳跃不定。
继而,他挑了挑唇,臂弯顺势而为的,慢慢将她抱紧。
“别害怕。
冉冉。”
他的语气像是安抚,又像是蛊惑,“慢点说,阿兄在这里。”
宽大的掌心,轻拍她纤瘦战栗的背脊。
沉闷的呼吸,抚着她头顶。
他好像突然被巨大的欢愉冲昏头脑,以至于筋肉都绷得僵硬。
云冉靠得不舒服,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边抽噎着,边又将潘姨娘如何劝她到法华寺上香,如何因为给小女孩找路失踪,点点滴滴细节,都告诉他。
她哭了阵,又咕哝道:“二哥哥,难道是潘姨娘把我推下山的吗?你什么时候寻过来的,路上可曾遇到找我们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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