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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陶从瑞气极反笑,“我家儿郎脸上的彩还挂着,何来的误会?”
“陶翁稍安勿躁。”
霍松不紧不慢地含笑说道,“贵家初来此地,或许不知家父为人,我们当初买下落凤山那几亩地原也不过是救人之急,之后——”
他说到这儿,意味深长地略顿了那么一顿,方又续了下去,“之后嘛,家父也是想着能尽量方便邻里,这才让人给令郎提了那么两句建议,既是建议,自然是愿不愿意都在你们。
倘我们家只为了那么两块地便要强买强卖,坦白说,恐怕贵家初来丹阳的时候也不可能将地收得回去,当日那两块地无主照管时,我们都尚且没有沾手,更何况今日?”
“再者说了,”
霍松轻轻笑了一笑,似有意无意地道,“这般动手,未免鲁莽了些。
换作是贵家,也不会这么行事吧?”
他这番话说完,公堂外听审的老百姓们已开始窃窃私语,堂上的丹阳县令也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状点了点头。
陶从瑞本就不擅与人争辩,何况这霍松又始终一副笑脸对人的模样,他这口气续不上去,脑子里那根弦也不知不觉被对方拽着搭来搭去,一时间竟隐隐生出了“莫非当真冤枉了他们”
的念头。
陶伯璋也没想到霍松来了之后会是这么一番做派,这和他们原以为的张扬跋扈实在差得有点远,但到了这一步,陶家却是无论如何也退不得的。
于是他抢在自己父亲回应之前开了口:“若依霍郎君这么说,那……”
陶伯璋本想拿那两个豪侠巡山剪径的事来与对方辩论,然而话才出口,耳边却传来了陶云蔚平静的声音道:“若依霍郎君这么说,那贵家是没有半分想要强买我们家那两块地的意思了?”
霍松下意识地一顿,隐约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只能顺着自己说过的话点了点头:“自然没有。”
陶云蔚便道:“如此想来,这确然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
陶从瑞难掩愕然地转过头一脸无语。
陶伯璋也有些不明所以。
只听她又款款续道:“只是想来霍郎君也能理解,这种事不管发生在何人身上,都是难忍疑虑的。
为免两家以后再有猜忌,我看不如今日就请县令大人做个中托,请崔氏宗主居中为公,也好寻个彻底解决你我顾虑的法子。”
说完这番话,她便当堂表示要撤讼,改为请宗长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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