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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筝几乎要把手帕揉碎。
“禀告陛下,奉恩将军妻女所乘的马车就在阮才人后第二排,她家丫鬟说瞧见了阮才人车上下来一宫女模样的人往街市去了,大概一刻钟后才又重新上车。”
明帝睁眼,“把阮氏那宫女带到药铺里,叫掌柜看看是不是她。”
不消片刻,那宫女挣扎着被带到了明帝马车外,吴德昌回禀道,“掌柜说身量和眼睛都很相似,应该对得上。”
至此,已能定罪。
明帝挥了挥手,吴德昌心领神会,出了马车对那被押着的宫女道,“陛下说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若是你承认,便放你出宫返乡不再追究,若是不认…便乱棍打死。”
那宫女正要胡搅蛮缠,阮流筝从后头走来对吴德昌行了一礼道,“还望公公替我通传一声,我想见陛下。”
这一声叫吴德昌想起阮氏被晾在承乾宫外的那一夜,她也是那样温和有礼,强忍着泪水求他代为通传。
吴德昌暗叹一声,摇了摇头入内,然后请阮流筝上了马车。
“臣妾参见陛下。”
阮流筝跪地不起,道,“臣妾认罪。”
明帝还未说话,阮流筝又道,“臣妾不明白,为何陛下要追究至此?”
明帝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这一问,轻笑了两声道,“证据环环相扣,实难不查下去。”
阮流筝直视明帝双眼,又问,“臣妾逾矩,可臣妾记恨已久,也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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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默然,他当然清楚阮氏是何意,但帝王九五至尊,想如何便如何了,岂会在乎区区一个阮氏?可阮氏估计不忿,区区一个方氏,为何值得他大动干戈?于是明帝道,“害人性命,实在恶劣。”
阮流筝点头,从容不迫道,“臣妾认罪,求陛下开恩,赐臣妾一杯鸠酒亦或是一条白绫。”
明帝本想将她打入冷宫,毕竟阮氏也算事出有因,可她这么一开口,倒是叫他想起阮氏刚入宫时的模样,清高得很,确实不屑苟活。
明帝也无意为难,便点头叫她退下了。
马车继续行进,一行人不多时便回到了宫中。
明帝遣人去寿康宫将这两日之事一一告知,刚沐浴完,便听见吴德昌来报,说是阮氏回宫后穿戴整齐,盛装吊死在了殿里。
吴德昌小心翼翼问,“陛下,阮才人丧仪如何置办?可要葬入妃陵?”
明帝顿了顿,道,“不必了,尸首发还阮家,玉碟除名。
方氏尸首也改葬至京郊清妙庵附近吧,朕想了想,身子残缺者还是不入皇陵为好,只在妃陵里立了方氏衣冠冢,刻其生平于石碑上即可。”
吴德昌点头称是。
如此一来,这阮氏也算白来一遭,玉碟除名,宫中记档也肯定要全部清理。
尸首以罪妃之名发还本家,本家也定然不敢将其葬入家祠,若是生前在家不受宠,族谱可能也要除名…吴德昌颇有些唏嘘,他记得那阮氏是庶女,养得精通书画诗词,谁曾想竟落得个如此境地?半晌,明帝又吩咐道,“不必刻意隐瞒消息,天气热了,后宫人心浮躁,也该敲打敲打了。”
吴德昌福至心灵,怜嫔怀胎近八个月了,盈昭媛身孕也有六个月,宫外那乔氏更是也五个月身子。
现在敲打好了众人,皇嗣才能不出岔子。
:()非传统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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