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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这儿拿块翡翠。”
他们之间不说买——两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来往讲求一个人情。
“那你自个儿挑吧。”
沈确撩起眼皮,陌生面孔让他一愣,“你带来的?”
“不然是凭空冒出来的?”
叶芷安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沈确对谁都冷淡的毛病犯了,微微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
叶芷安扯扯纪浔也衣袖,压着音量问:“我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纪浔也让人给了她一包饲料,“去喂吧。”
她诧异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想喂锦鲤?”
“刚才来的路上,眼睛都掉池里了,再看不出来,就是我眼瞎。”
“……”
小姑娘头一甩,跑远了。
纪浔也收起笑,找了个位置抿了几口茶,又百无聊赖地玩了会手机,看向一旁的金丝楠木储物柜,目光掠至第二层时,突然定住。
许久,他才抬起手,指着那枚白玉雕凤首发簪,问:“这东西怎么在这儿?”
每个字音都被他压得无比紧实,白皙的脸上不见平日的温和,覆盖着一层坚冰,连嘲讽的笑都捕捉不到分毫。
沈确泰然自若地回:“你爸存在我这儿的。”
纪浔也笑了声,“他凭什么动她的东西?”
就凭他是她丈夫。
沈确心里有分寸,这话到底没说出口,“你们的家事我不清楚,也不想掺合进去,你要真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
气压降至谷底,恰好这时,叶芷安折返回来,第一时间接收到纪浔也沉到发冷的眸光,心下一凛。
他直挺挺地站在光影交接地带,仿佛有团无名火,裹住了他这一身的锦绣华服,他的表情越冷,这火烧得越旺,寸寸成灰。
沈确做出些让步,“不过你是他儿子,有权利把他存放在这儿的东西带回去。”
纪家上一辈遗留下一堆烂摊子,他沈家收不了,也不敢收,现在能有这机会将这烫手山芋转让出去是求之不得。
纪浔也抬起手,用指腹感受发簪上的精致纹理,长睫一敛,哑声说:“算了,先放你这儿。”
沈确没再多说,目光挪到叶芷安身上,一声“叶小姐”
将纪浔也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纪浔也变脸一般地恢复了正常,柔声问:“有没有看中意的?”
叶芷安摇头,可就算有,她也只会说没有。
沈确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一面在心里好奇这女生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还能让纪二上了心,甚至都不敢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狠戾。
不过他的兴致只维持了几秒,像他们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滚滚而来的红尘里全是烂掉牙的风月俗事,恩怨痴缠轮番上演,没什么稀奇的,认准一人地老天荒才叫人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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