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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哥,祝大哥万事顺意。”
乔容微笑颔首,领了红包。
乔怀和柳婳等在后面,忐忑的搓着手,他俩因为乔峻茂这个不肖子,这三个月没少受乔知予的冷眼。
其实说起来,他们与普通世家的夫妻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乔怀没什么本事,当年听了乔知予的话,硬是没代表淮阴乔氏向叛军低头,要不是乔知予来得及时,他差点就横死当场。
这一辈子,他也就硬气这么一回,但就这一回,足以保他此生衣食无忧。
柳婳出身小世家,并非嫡女,但性情温柔,和乔怀是两情相悦。
乱世中她大着肚子与乔家众人一起颠沛流离,生产时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
乔怀没有像寻常世家子一样纳妾,而是一心一意守着媳妇继续过日子。
也因此,乔峻茂就成了他们二人唯一的孩子。
对这个唯一的孩子,他们二人多有溺爱,有时甚至拎不清大是大非,一门心思给自己这宝贝儿子兜底,成功的把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
如果乔知予再晚两年回来,估计乔峻茂就不是在花楼被伯父扇耳刮子,而是在午门被斩首也说不定。
他俩唯一的大毛病就是教子无方,乔知予嘱咐了几句,让他们以身作则,严加管教他们那不肖子,不然他下次再落她手里,指不定乔老三家就要断了这根所谓的香火。
乔怀和柳婳闻言,悚然一惊,把头点得宛如小鸡啄米。
最后一个红封是给乔铭的。
傻小子接了红包,爽朗的咧着一口大白牙,深碧的眼眸里满是笑意,“谢谢大哥。”
虽然顶着一张精致俊美的脸,但乔铭其实是个性情爽直的小伙,挨上枕头就睡,抬起筷子就吃,心里从不藏事。
作为乔家最小的弟弟,他从小就唯大哥大姐之命是从,最爱做哥哥姐姐的小跟屁虫,长大了也丝毫未变,是乔知予最放心的乔家人。
“倘若受不了漠北苦寒,不必硬撑,我可以让你到禁军之中任职。”
乔知予拍了拍小伙子的肩。
乔铭想也没想,赶紧表态:“禁军就是笼子里的鹰,跑马都只能在校场跑,哪儿有边军快活。
漠北很好,天宽地广,我在那儿有很多兄弟朋友,说好了年后回去,还要给他们带家里灌的香肠。”
家里灌的香肠?臭小子只知道吃……
乔知予失笑,本该挥手让他走了,但想到他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又补了一句:“倘若有心仪的姑娘,可以告诉我,我让媒人上门提亲。”
“大哥都不急,做弟弟的急什么?嘿嘿。”
乔铭促狭一笑,挤眉弄眼。
乔知予瞥他一眼,抬起手就要抽人,他见势不妙,长腿一蹬,逃得飞快。
下午未时,盛京西城门之外,一列规模庞大的车队正在等待启程,他们此行的终点将是万里之遥外
的大蕃。
此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返回故土。
“明日再走不行吗?”
马车之前,乔知予温声说道。
站在乔知予面前的应念安身着一袭素衣,堆云砌墨的鬓发之上一点发饰也无,明明装扮素净到了极致,却不知为何反而生出些庄重威严的气势。
“迟则生变,既然已经打算回去,当然越快越好。”
她说道。
成大事者,就是要当机立断!
乔知予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为你引荐一个人。
把他带回大蕃,好好的用他。”
她转头道:“阿斯尔,来。”
身后马车的帘幔被掀起,一位身着玄青大裘,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的公子从车内俯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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