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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北,少数民族很多,满族,布衣族,朝鲜族,赫哲族,俄罗斯族,蒙古族,回族……
每一个民族都有着自己不同的葬礼方式,习俗。
牢蕊开始化妆。
打底泥,死者很瘦了,和照片上相比,是瘦得太多,家属要求按照片来,就得打底泥。
底泥揉完,伏泥,牢蕊做得很精心,也很小心。
这种底泥,揉的不能过劲儿,也不能不到劲儿,不然自然的细孔就不见了,那细孔就如同汗毛孔一样。
没有汗毛孔的泥,就是瓷泥,这样的底泥上去,再上妆,就跟瓷器一样,很拙劣的化妆了。
底泥上完,两个多小时,牢蕊坐下,喝了口水,竟然从包里拿出来烟,点上了。
唐曼从来没有看到过师傅抽烟。
“小曼,这个人是东北柔然人,极少了,百岁人披红挂绿,在化妆上,要恢复到死者壮年时代,也就是四十到五十岁,柔然人骑马射箭,有一种草原的彪悍,这需要知道背景,肤色草原风沙吹出来的颜色,这底泥不只是伏上就可以,要有层次,什么地方伏泥是硬的,彰显出来男人的强气,什么地方是软的,就是说,底泥也要有肌肉的层次,不容易。”
牢蕊抽完烟,站起来,接着干活。
唐曼看着,上妆时,打刷的时候,是从底往上打,然后揉刷,再分散刷开。
牢蕊的手法非常的熟练,看来这样的活儿也没少干了。
牢蕊是边做边讲。
这种技术,在化妆室,是没有看到过。
一个半小时结束,整个的妆,花掉了近四个小时。
唐曼看照片,那是骑在马上的男人,人跟睡着了的时候一样,四五十岁,很帅气。
“收拾工具。”
牢蕊说完,坐下,看出来,她挺累。
收拾完工具,牢蕊站起来,出来,那个男人就过来了。
“辛苦您了。”
那个男人说。
“您也辛苦了。”
牢蕊走到门外,站住了,唐曼拎着箱子。
那个男人带着几个人进去了,随后就是哭声,有十多分钟后,那个男人出来了,拿着红布包着的一个东西,递给了牢蕊说:“辛苦您了。”
牢蕊看了一眼唐曼,她马上把箱子放下,接过来,点了一下头。
牢蕊就往车那边走,上车。
“把衣服脱下来。”
牢蕊把衣服脱下来。
然后,开车走,在没有人的路上,牢蕊说:“停车,下去把衣服烧掉。”
唐曼下车,拿着两套红色的衣服,下车,在路边把衣服烧掉,上车。
唐曼一直是紧张的。
回去后,牢蕊和唐曼进酒馆喝酒,这次去的是唐色酒楼。
酒楼是办白事的,离火葬场有十来分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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