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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说:“既然爹这么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按爹说的办吧。
食品厂是我办的,贷款由我来承担。
农场我也没有出过力,我也不占份子了,好好坏坏,都归天盼。”
说完,就忍不住掉头离开了。
不分家是一家人,一旦分了,总觉得有些别扭。
天旺觉得再住下去,实在不自在,没过几日,就搬到了厂里。
田大脚想挡住不让他们走,却没有挡住,想起一家人风风雨雨几十年,说散就散,就由不得抹起了泪。
杨二宝却说,也好!
也好!
搬出去也好。
田大脚说,你这个人,心肠太硬了,好像他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杨二宝说,心肠不硬不行,该硬的时候就得硬呀。
老婆子,我何尝不想儿女满堂,住到一起好?但是,为了长远,还得把他分出去。
田大脚说,什么长远?王小云刚刚到了家,你就要把他们分出去,这让天旺怎么想?让王小云怎么想?村里人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谁不说咱当爹妈的不是?杨二宝说,老婆子,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也难受。
没办法,我有我的难言之苦。
你想想,如果按现在的样子发展下去,农场必然要垮,农场一垮,银行肯定要向我们追要贷款。
如果我们父子还在一起就会拿了天旺的厂子作抵押,如果分开了,谁过谁的,就能保住天旺的厂子。
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呀。
知道要落天旺和王小云的抱怨。
但是,这总要比将来受牵扯好。
田大脚听了,就说,既然你是为他好,你就给天旺讲清楚,免得让他抱怨你偏心。
把他分出来了,却让天盼经营农场,名义上分了家,实际等于只把他分了出去。
如果天旺理解了,倒也罢,如果不理解,这让我的心上怎么也下不去。
杨二宝说,我没有给天旺说,是怕给他添压力。
既然你这样说了,改天我去给他说说。
后来,杨二宝就把自己对农场的担忧,怕牵扯到天旺的厂子的想法说给了天旺。
天旺这才明白了爹为啥要急着分家的原因。
便说,爹,你的苦心我领了。
可是,我是想,我刚结了婚,就分了家,知道内情的,倒也罢了,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娶了媳妇忘了娘,让村人怎么想?杨二宝就呵呵一笑说,只要你知道爹妈的一片苦心,不抱怨,我就放心了。
村人爱咋想咋想去。
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去管他。
天旺以为自己娶了媳妇就分家,村人会说长道短的,其实,村人谁都不说。
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儿子大了,就得娶媳妇,媳妇娶上了,就得分家。
等到儿子的儿子大了,娶了媳妇,也照样得分家。
一代又一代的人,就是这么过着,这样延续着。
可是,天旺没有得上儿子,在沙枣花呛鼻子的时候,王小云生了一个丫头。
生下了丫头后,田大脚一脸的不高兴。
虽然田大脚也知道生男生女是不由人的事,但是,知道归知道,生气还是归生气。
她生气,是生儿媳妇王小云的气。
王小云肚子大起来后,娇气得不得了,说这儿也疼,那儿也不舒服,饭也不按时给天旺做,有时还要天旺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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