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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亲王也识趣儿,知道再为难皇帝也是要做出个选择的,而且这个选择必定是他——先皇耗费了大量兵力物资才成就了今天的燕南,落在自家人手里总比落在外姓人手里好,所以他现在只要大大方方的回边塞营地收好东西,等待皇上的诏书就可以了。
只是在此时摇旗出城行进渊亲王大部队中,带着边塞独特异域风情的轿子里却传来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惊呼,但是呼一半就自我了断了。
连晁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波澜不惊的喻恒知秋二人组,眼睛瞪和被他吵醒的小狐狸一样圆。
“所以现在那些人咬定你腿废了,兵权也交出来了,眼下正是起兵造反的最好时机,但是现在你和渊亲王互换了,那些准备趁火打劫的可就踢到铁板子上了,可以啊,怀瑾,你什么时候换的人啊?不会是你管渊亲王要护院的时候……我的天,妙啊!”
连晁魔怔了似的喃喃自语道,一个劲儿朝喻恒竖起大拇指,“想不到你还有这脑子呢!”
“滚蛋。”
“但是有一点不对劲啊……你明明不瘸,为什么要装瘸?而且虽说渊亲王也是带兵的一把好手,可那毕竟还是咱们兵,磨合程度肯定不及你。”
“当时是真瘸了。”
喻恒低下头道,细长的手指拨弄了两下腿上躺着的小狐狸的胡须,小狐狸以为他要和自己玩儿,便翻身把肚皮露出来,呲着牙追着他的手指,尾巴也不挡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喻恒看过,还玩过了。
连晁和知秋对视一眼,一眼就确定了对方都不知道喻恒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
喻小爷一边逗着狐狸,一边温吞道,“其实我自己也不太信,这狐狸可能真有点本事。”
说完他忽然从背后抽出短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在血还没渗出来之前,伸到小狐狸面前,道:“舔。”
小狐狸当即就怒了,一个翻身打挺差点没把自己翻到车板上去,扒着喻恒的膝盖才勉强站住,也不给他舔,就一直冲他张着嘴叫唤。
“嘘——”
喻恒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配合点行不行,白给你吃那么多的鲳鱼了。”
小狐狸嘴巴是合上了,然后开始从嗓子眼里嘤嘤嘤,嘤着嘤着眼睛一圈就湿了,垂着脑袋在喻恒腿上兜着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直接一趴,把自己缩成个球。
原来这个姿势不仅可以保暖,还可以表达自己不想理人。
“……”
喻恒感觉到很没面子,拎着小狐狸的尾巴想擦擦手,但是忽然眼神一狠,转手就去揪小狐狸的后颈毛,把它从身体的团子里弄出来,威胁道:“舔,不舔不抱你了。”
小狐狸红着眼眶冲他嘤嘤都不管用了,喻恒直接把它提起来悬了空,作出一副要把它从自己腿上扔下去的架势,小狐狸纵使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吭吭唧唧地给他舔了,舔完就伸着蹄子搭在喻恒的肩膀上,甩着尾巴要抱。
喻恒也一反常态的呼噜着它屁股上的毛,又用下巴蹭着它的毛脑袋,嘴上还“乖宝儿乖宝儿”
的哄了它两句,才把刚才划开的手心转向连晁和知秋,道:“总之就是它能治伤,我已经试了好几次了。”
然而连晁知秋两人对它能治伤的惊讶远远不及对喻恒反常行为的惊讶,当然,这份惊讶之余还有几分对自己罪孽深重的埋怨,仿佛是他们亲手将喻恒推进了火坑了一样。
可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设想过那只有点傻气有点福气的小灵狐,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个又馋又懒又粘人的狐狸精,而且还把他们那个事儿精少爷给攻陷了。
只是为什么喻恒摸它的手法总觉得有点像在摸狐皮大衣呢?“不过渊亲王留在那儿会不会有危险啊?”
连晁认命认得比较快,“你说那姓卜的王八蛋怎么那么会挑时候来!
你这刚把破佛放出来当饵,他就进了城了,万一他对破佛也有心,把渊亲王当成你给砍了,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后面的计划?”
“不会,他知道那不是我。”
喻恒回答地很快,“估计现在来追我了,但他一时半会追不上。”
“……嗯?你又对他的马做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喂了点酒,我不方便露面,就让莽子去了,他说那马四个蹄子上安护甲了,砍不动,就把自己随身带的酒给它灌进去了。”
喻恒解释道,一边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一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差不多被刑司放出来了,然后骑着那匹喝多了马,在路上晃来晃去晃来晃去,之后呢,会被金龙宴行刺导致增加的巡逻禁军发现,现在估计作为可疑人员在被押回去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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