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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也呲着牙和它对冲上去,要不是半路被喻恒就给截怀里了,就它那闹着玩儿似的战斗力,另一半嘴巴也别想好了。
没有自知之明的小狐狸还在喻恒怀里扑腾,叫得比那红狐狸还要凶猛几分。
红狐狸倒像是看出了喻恒和小狐狸的关系,于是不乐意地甩甩尾巴,没有多做纠缠,小跑过去叼起自己被撞飞的崽儿走了。
可小狐狸直到一根红狐狸毛都看不见了以后,依然没有把牙呲回去,嗓子里仍然凶巴巴地叫。
“没完了?你又打不过人家,叫唤什么?”
喻恒随口凶了它一句,还伸手在它脑袋上弹了个脑瓜蹦儿,结果却猝不及防地被那小狐狸一口咬在了手上,给虎口留下了个圆圆的出血点。
“长能耐了?敢咬我?”
他显然也被小狐狸咬懵了,他从来没想过这小家伙竟然敢袭击他,一下子小脾气也上来了,卡着狐狸脖子,在它屁股上啪啪来了几巴掌。
他被咬疼了,下手自然也没个轻重,结果给小狐狸打得叫声都变了,心里又泛起来点不忍心。
想着它在自己身边待惯了,所以怎么看怎么乖巧,但毕竟野性没除,会咬人也正常。
可就当他以为小狐狸挨了打,会更加激烈地反抗他时,却不想它连叫都不叫,两个前蹄在自个儿脖子上一圈,毛乎乎的小脑袋随即拱进了自己的颈窝了,一抽一抽地,好像是哭了起来。
小狐狸此时也想不明白,自己哭到底是因为屁股疼,还是喻恒摸了别的狐狸,它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狐狸。
水中花(一)燕北气候冷,没一会儿就把小狐狸哭出来的鼻涕泡给冻上了,被喻恒揪着后颈毛拎出来的时候,还像没发挥够一样,原本趋于平缓的胸腔又爆发了新一波的抽泣。
“有那么疼吗……”
喻恒皱着眉头嘟哝一句,又笨手笨脚地把狐狸脑袋按回到自己肩窝里去。
他傻兮兮地站在偏院中央,抱着怀里蜷缩着白团子一晃一晃,手上还毫无章法地插进它脊背后浓厚的毛发里,揉了两下刚才挨了自己巴掌的部位。
很快喻恒就开始怀疑自己那几巴掌是不是打到狐狸脑袋上了。
好不容易给它哄到能从身上拎下来的程度,它却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喻恒吃饭它就蹲在他脚边,喻恒画图它就趴在他手边,两边的眉头上炸起些毛来,让它的面相看上去满载哀愁,而且丧心病狂到连他如厕,这小狐狸也要挂在门檐上,盯着他看,那模样活像一眨眼他就能丢了似的。
燕北天黑得早,这里的人睡得也早,在喻恒拿画笔的手臂,还在和小狐狸缠在那上面的两只蹄子做抗争时,裹着厚披风的长笙在外面轻轻叩响了门,大眼睛从门缝里巴望进来,甫一对上喻恒的视线,就弯出了一个冒傻气的弧度。
得到喻恒的默许后,他便矮身挤了进来,笑着唤了声“官儿爷”
,随后小心地把喻恒的答应赠给他的那柄短刀,放在了喻恒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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