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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提起了手边的酒壶。
她虽不会喝酒,但即便是一个人醉了,至少也比两个人清晰着,要自在得多。
裴安看着她将盛满的酒杯,轻轻地推到了他面前,“郎君,饮一杯吗。”
裴安:行,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礼尚往来,裴安也倒了一杯,推到了她面前,“你也饮几杯。”
芸娘几乎没碰过酒,适才那杯果子酒,味道清甜没有半点酒味,入口还挺好,见酒壶是童义刚拿进来的,还以为和青玉备的烈酒一样。
入喉后,却有些意外。
有点酸,有点淡。
与青玉替她备的这壶不一样,不是烈酒。
裴安同样也察觉了出来,本以为她特意备来的一壶酒,必定也是烈酒,倒没成想,味道如此之淡也好,他清醒着最好。
两人心里各自有了计较,连饮了杯之后,暗里都留意起了对方的脸色。
裴安看过去,她头上的青丝已经半干,如流墨散在她胸前,五官精美,肤色如玉般细腻,两边脸颊明显染了一抹桃红,眸色,似乎也没有适才那般清明,带了点雾气朦胧当是醉了。
五杯烈酒下喉,别说是她,就算是自己,也会醉。
裴安筷子伸出去,替她夹了一块藕片,贴心地放在她碗里,轻声问她,“之前,很少饮酒?”
芸娘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那块藕片,茫然抬头。
见到他面色比适才明显放松了很多,甚至有了几分恍惚,芸娘心里顿时也有了底,适才青玉说了,壶里的是烈酒,五杯下肚,肯定是醉了。
醉了就好,她精神崩了一个晚上,这才慢慢地缓了下来,“多谢郎君,之前不曾饮过酒。”
难怪。
裴安又打探了她一眼,手指头轻轻敲了一下桌面,问道,“你,之前一个人在院子里,没闷过?”
要是没醉,他断然不会问她这样的问题,总算是聊了起来,芸娘点头,“闷啊,但有什么办法呢,出不去,只能自己想着法子熬。”
“一次都没出去过?”
裴安又问,“五年,除了院子里的人,没见过外面的人?”
大抵没料到他还会往下挖,芸娘愣了一下,实话道,“有,府上的大姐姐二姐姐,还有四妹妹,得了空,都会顺着墙爬进来,同我说一些外面的趣事。”
大姐姐偶尔还会给她带临安城的糖人。
“你没爬过墙?”
芸娘:芸娘心头一跳,朝他望去,裴安手背抵着下颚,神色放松,也没避开她的目光。
懒散放松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芸娘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该怎么回答,她虽没饮酒,但也听说过,有的人醉了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可有的人,醒了,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
“爬过。”
芸娘不想说谎。
“去找谁?”
芸娘再次一愣,这回裴安没看她,提起了酒壶,往她跟前的酒杯里添酒,烛火的光突然闪了一下,裴安没看清,酒洒出了两滴。
芸娘看得仔细,防备的心又放了下来,回答道,“想出去找外公。”
她外公,顾氏?顾氏一门也是武将,且下场也不太好,如今已经消声灭迹,一场大战后,家里的两个公子爷,至今下落不明。
裴安:他问的不是这个,怕她再岔开话题,简单直接地问,“五年除了王家的姐妹,你没同旁人接触过?”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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