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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外面的世界,芸娘缺失了五年,确实没什么见识,芸娘原本以为是他嫌贵,如今这两句话,芸娘彻底明白了,是自己上了当。
这么直白的一问,那摊贩不敢应了。
裴安松开了芸娘的手,继续问他,“哪个行会的?”
夜里出来摆摊,就为了逮着外地人赚一点运气钱,哪里能有什么行会,摊贩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裴安也没那个耐心听他狡辩,手一抬打了个响指,身后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了几人,近身到他跟前,“大人。”
裴安看向跟前神色慌乱的摊贩,冷声道,“贩卖假货者,按律,须当销毁所有物件,行鞭二十,押走。”
摊子被掀倒,胳膊被架住,摊贩才终于回过神,他是遇到官差了,忙地求饶,“大人,求求您放过草民吧,草民知罪,草民再也不敢了,草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有闪失啊大人”
二十鞭下去,半条命都没了。
“贩假之前,你怎没想过有今日,已知后果还要顶风作案,今日本官没取你性命,已是对你的饶恕。”
裴安说完,一仰头,侍卫立马将人拖走,周边几个摊位的摊贩,早在见情况不对时,悄悄撤走。
裴安今日不是来办案,没兴致去追究,提着灯笼,缓缓往前,芸娘跟在他身边不敢多言,她确实是蠢了,要是将个假的送给他,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走了几步,芸娘轻声道,“抱歉。”
“为何致歉。”
裴安侧目。
“我太蠢了。”
他刚说的。
“算不上。”
裴安侧身避开身边的行人,往前面一处桥上走去,就事论事道,“不过是少了一点防人之心,别说你一直身在后院,没接触过市面,就算一些经验老道之人,都防不胜防,可耻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心术不正,行骗之人。”
右侧的河面上有无数游船,沿路吆喝着买卖,芸娘安静地听着他的声音,有徐风拂过耳畔,心底莫名安稳了起来。
目光朝着他看去,这才发现了他手里提着的一盏灯笼。
那灯笼尤其新奇,有四个面,每个面上都印出了剪影,竟然还不断地在转动,像极了皮影,芸娘眸子一亮,“郎君提的这是什么灯。”
她总算是注意到了,裴安将手里的灯笼递给了她,“马骑灯。”
芸娘没见过自个儿转的灯笼,脸上的愁绪一扫而光,接过来,仔细地端详了一阵,越看越欢喜,仰起头问他,“郎君,是送给我的?”
“嗯。”
她很欢喜,“多谢郎君,破费了。”
“不过一个灯笼,还想要什么,同我说,买下来就是。”
他不缺钱,但不能被人愚弄。
芸娘想要的,可就多了,她没见过的,都想要,样样都买即便他有钱,她拿回去也没地儿装,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瞧瞧就好了。
“郎君已买了灯笼,够了。”
两人的脚步到了拱桥边上,上面有孩童在桥上放着烟花,“劈里啪啦”
的火花,照亮了桥面,孩童们欢喜得蹦了起来。
儿时她也玩过,父亲让她骑在他脖子上,她举着手里的烟花棒,抬起来往上看,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颗颗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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