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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煜知道不该再往下说了:“好的,校医院,快点儿来吧乐柠家长。”
驱车前往校医院的十多分钟里,牧山想了一些事情。
近日来乐柠没有主动向他讨要亲密的肢体接触,他也不会主动去碰乐柠,非特殊情况下……他当然会遵守“约法三章”
。
并且,他承认他对乐柠有一点小小误会,在此基础上,他才在乐柠身上留下了本不该留下的痕迹。
这是他的过失,但即使是过失,他也无法自欺欺人:同样是将抓印误认为吻痕,这一次他受情绪挑拨,和第一回在林家喜苑时那种单纯愤怒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得知乐柠应该是喜欢他之后,他同步意识到自己的占有欲并非是一种单纯的“控制”
和“掌握”
。
乐柠也讨他喜欢。
当他又听闻真有旁人对乐柠产生觊觎之意,他的占有欲又开始叫嚣。
牧山想,乐柠不是不可以喜欢他,乐柠当然可以。
但乐柠要喜欢的话,就只能喜欢他一个人。
乐柠意识清醒,发现自己正枕着不知谁的肩头,扎针的手也轻轻搭在某个掌心里。
乐柠懵懵抬头。
牧山总算能活动活动僵硬的肩颈,他见乐柠醒了,就捞起乐柠额前碎发,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乐柠的。
输液室没有病床全是椅子,好在没什么人,牧山就坐在乐柠身边的空位上。
乐柠依稀记得面试时他讲着讲着脑子就混沌了,逐渐听不清别人说话,最后一个有印象的画面是陈佑良朝他贴过来——他当时不自在,很想推开,可是没有力气。
现在牧山对他做了同样的动作,他走神三秒只想:牧山身上的浅淡香水味是很好闻的。
牧山问:“醒了?这里是校医院的输液室,感觉好点了吗?还是不太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别的医院。”
“……好多了,不用啦。”
乐柠一怔,牧山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又缩小,他迟迟反应过来,下意识蜷缩手指,看上去就像轻轻抠牧山的手心,“您又来接我啦?”
“不来怎么办。”
牧山轻哼,放开乐柠的手,刻意解释,“不是我想抓着你,是你的手太不老实,我怕你把针弄掉。”
“哦哦。”
乐柠并不揭穿牧山,仰头找输液袋,“天都这么黑了,还要输多久……我的面试……”
“还有一袋,输完才能回家。”
牧山表情淡淡,没有理会面试的事,“李浩煜送你过来的。
如果不是他给我打电话,你晚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还不知道落在谁手里——牧山话里话外跟陈佑良过不去。
乐柠却以为牧山只是担心他发烧,不由回想刚才牧山探他额头温度。
生病自己扛,乐柠早已习惯,牧山这样守着他,他反而不适应,习惯要强:“也不会怎么样的。
我身体很好,平时不爱生病,一病就烧个高的,很快就好啦。”
牧山单手捧着乐柠依然滚烫的面颊,拇指抚抚乐柠的颧骨,不大信任:“可是你还很烫。”
牧山手凉凉的,乐柠骤然想起住校后自己咬牙扛过的生病夜晚。
有些东西他不是不需要。
他是没有。
乐柠不自觉闭眼:“您的手真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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