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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宴妮从他怀里挣扎而出,拍着车门,冲司机吼,“停车,我要回家。”
司机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反而越开越快,她对附近的路已经开始陌生。
她知道了,祁书言没开玩笑,真的要将她带去城郊那套别墅,说不定还会将她禁锢起来。
心里沁出无边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害怕,害怕到快要失控,发疯。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用死来逃避。
“祁书言,我不要去那里。”
宴妮强迫自己的冷静,也不管两人现在有多反常,只卑微的祈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只想回家,求求你带我回家。”
祁书言坐在车窗边不为所动,没再抱她,也没再开口说话,冷漠的全无往日的柔和模样。
宴妮感觉自己手都在发抖,无论如何也压不下狂乱的心跳,她在想她突然开车门跳下去后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少,能成功逃走的几率又是多少。
或许是晚上受到惊吓的原因,她颤抖的越发厉害,渐渐开始感受不到呼吸。
得逃。
理智被恐惧彻底压垮,她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就伸出手去开车门。
司机看出她的意图,急刹车。
宴妮头磕到了前排座椅,但她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趁着这瞬间开门出去。
刚好驶过来一辆车,她穿着旗袍直接冲到了马路中间,没有疼痛,没有温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逃离这深渊。
司机停了车,本来还在咒骂,可看到贴在车窗上的那张混血容颜,瞬间没了脾气。
“开门,有人要抓我!”
宴妮急切的拍门,脸色吓得惨白,整个人也冻的瑟瑟发抖。
司机好心开了车门。
宴妮连忙坐进去,紧张的看着窗外,“快开车,求求你送我回家,给多少钱我都愿意。”
祁书言已经在往这边走,黑夜寂静,他脚下影子冗长,延伸着投向她。
宴妮此刻觉得,他像是有些悲伤。
可她太怕了,只能催促司机,“师傅快开车吧,求你,他来抓我了。”
司机朝那边车窗外看了一眼,觉得宴妮不像是在说假话,便启动车子快速离开。
白色大众后一直有辆黑色迈巴赫,保持着距离,本来可以超车把大众逼停,却还是就那么不远不及的跟着。
宴妮提心吊胆,忍不住一直往后看,越看窒息感越严重。
回到她的小公寓,锁好门,她才放松下来,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往日甜蜜如丝,在她心上缠绕,每跳动一次便缠的越紧,让她鲜血淋漓。
如果祁书言真的要将她关进那套别墅里,那这份爱,不仅沉重,更加可怕。
祁书言那副模样,她本能的觉得畏惧,想要用尽办法从他身边逃离。
“为什么她总是不肯乖乖听话呢?”
祁书言似是有些苦恼,望着那扇亮着暖光的窗户,问司机,“究竟是我的错,还是她的错,她说过爱我,不应该心里只有我吗?”
司机是局外人,能看清的东西要比两人多,“宴小姐还小,胆子也小,您刚刚那样做吓坏她了。”
“是她不听话,祁嘉寒想第三次跟她求婚,如果她早坚决拒绝,他怎么可能还有想法,是我给她的自由太多了。”
祁书言今晚还是心软了,没再强硬的把她逼下车,他现在想就在这守着她,安心些。
司机不敢再多言,只将车停稳。
“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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