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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舅?”
江与临抬了抬眸:“这不是你对我的评价吗?”
慕容煊剑眉蹙起,扬起头很诧异地看向江与临:“记混了吧你,这是你大舅说你的,别什么黑锅都往我身上甩。”
江与临闭了闭眼,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飞转。
他迅速捕捉到相关记忆,定位到当时的场景。
是重生前,歧矾山外的雪地里,慕容煊亲口对他说的——
【江与临,如果不是你太爱出风头,又太难掌控,我还真想和你好好做兄弟】
这句话,这一世的慕容煊确实没有说过。
可慕容煊为什么会说这是他大舅对他的评价。
刹那间,江与临指尖微微发麻。
“慕容煊,”
江与临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钟清山外甥的。”
“你来华北基地之前,你大舅就跟慕容家打过招。”
慕容煊一遍收拾东西,一边语气夸张地说:“我们家一看:嚯,中心基地来的主席外甥,这不小太子嘛。”
江与临:“……”
慕容煊继续说:“本来呢,我们家不是选我做太子伴读的,他们觉得我……呃,太活泼。
但他们派出接近你的那个人你没搭理,就跟我说话了。”
江与临回忆起和慕容煊初见的场面:“他们的原话是‘太活泼’吗?是‘话太多’吧。”
慕容煊耸了耸肩:“那又怎么样,反正你理我了,别人都把你当小太子,只有我知道,你是我的大贵人。”
江与临抿了下嘴唇:“我去刺杀御君祁那天,你接到了什么命令吗?”
慕容煊整理东西的手微微一顿。
江与临语速特别慢,几乎一字一顿:“究竟是谁要杀我。”
慕容煊沉默数秒,说:“立场是会改变的,江与临,无论那个人是谁,他现在都不想杀你了。”
江与临点点头,没有继续问,只抱臂靠着写字台,看慕容煊收拾行李。
二人也没再谈什么正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慕容煊委实不太会整理内务,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勉强把所有东西都塞好。
再晚一会儿,天就该彻底黑了。
东西摆在地上看着很多,几个勤务兵进来,两趟就搬空了整个宿舍,慕容煊环视四周,又将柜子抽屉打开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物品遗漏。
房间搬空后略显空旷,军靴踩在地砖上,有很轻很轻的回音。
慕容煊丢三落四,行李都打包完才发现挂在阳台的军装还没收。
他推开阳台门,也没开灯,就借着半明半暗的天光,抬手摘下那套军装,顺便把肩章别了上去。
江与临看着慕容煊挺拔宽阔的背影,心中忽然升起某种说不出的感觉。
“慕容煊?”
江与临叫了他一声。
慕容煊背对深蓝天幕,在昏暗的余晖中转头看向江与临:“咋了?”
江与临走过去:“你看什么呢?摘个衣服摘半天。”
慕容煊摸了下肩章上的五角星,说:“我欣赏星星呢。”
江与临:“……”
慕容煊抚摸着肩章,憧憬道:“这次调去华东战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机会给肩章再加颗星。”
江与临说:“你这么努力,加个麦穗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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