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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今儿是想好了要接妻女回去的,进门前再三劝自己要耐着性子。
但下了车马后,还是忍不住板着脸。
近日来,因为曲宁离家,家里已经近乎于鸡飞狗跳,女使婆子都偷懒耍滑,各类府宅账目看得自己头疼,还有各类的人情宴请,都是女宾参加,每每关切地询问沈夫人如何不能参加,都能从来人关切的眼神中看到嘲弄。
主要是桓王最近到府中探寻清儿,他总不好说清儿住在许家宅院,但却被玥儿口无遮拦地告知了,他看到桓王阴沉的脸,觉得是得罪了桓王,得把清儿带回家去,安抚好桓王的情绪。
还有沈黎,沈黎最近与凤栖阁的妓女纠缠不清,弄得是满城风雨,连圣上都亲自过问了。
他多次要求沈黎与那女人断掉,沈黎硬是一声不吭,他把棍子都打断了,沈黎只是仇视地瞪着他,愤恨地离去,久未归家。
听闻他花重金把那女人赎了身,租个宅子两个人住了进去。
这还未成亲已有青楼女子不清不楚,虽然他贵为大将军,可哪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敢把女儿嫁给沈黎。
沈复想到前些日子,曲宁的亲戚家来了个女子,虽然印象不深,但好像算得上贤淑,家境虽然配不上沈黎,但小门小户的才想着攀高枝,不如劝曲宁把这个外甥女嫁给沈黎,也好平息这些闲言碎语。
想到这,沈复在进门前,再次平复了心情,走了进去。
赵湘去后厨收拾了,屋子里只剩曲宁和沈清,二人见到来人先是吃惊,沈清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便别过脸去不再搭理。
曲宁冷冷地问:“你来这做何?”
沈复复杂地看了沈清一眼,曲宁也不想在女儿面前再爆发战争,于是婉声对沈清说道:“清儿,你先去帮帮湘儿姐姐吧。”
沈清想到那天的场景,担忧地说道:“娘……”
曲宁制止了沈清,摇摇头道:“无碍的,你尽管放心去了,娘不会吃亏的。”
沈清也知道再争执无意,就跟母亲说:“娘,我就站在门外不远,如果有危险,您随时喊我。”
曲宁点点头,沈清便退了出去。
室内一下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尴尬的呼吸声。
“跟我回去。”
简短却不容置疑。
“你相信清儿的清白吗?又准备如何处置沈玥呢?”
曲宁坚定地盯着沈复。
沈复原以为冷落曲宁几天,昨天又撂下狠话,她一定会害怕服软的,没想到还是如此咄咄逼人!
“处置什么?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处置?快跟我回去,这样住在别人家如何了得?”
曲宁不看沈复,低垂着眼睛,眼睛转了几圈,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于是她略微松口,道:“想请我们回去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沈复不敢置信,这个女人如今怎得变成这副模样!
让她回家还要谈条件!
可一想到家里乱成一团,还是软了语气:“什么要求?”
“我在这儿住着也有月余,瞧着许家人也很热情,许家那儿郎也模样周正,人品贵重,我要你以侯府嫡女的身份把清儿嫁过来。”
沈复哗得一下站了起来:“你休想!”
“为何不想?”
曲宁黛眉微蹙,对沈复的反应很是不满。
“清儿的婚事事关朝政党争,岂可如此草率。”
沈复激动地口水横溅,指点江山。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只知你站在了侯爷的角度来看,却从没有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去为清儿考虑!”
曲宁也气愤地反驳道。
“桓王多次来府问清儿的情况,我如何交代,就逆着桓王的意思把清儿嫁给许家小儿?”
沈复以为自己得理,逼问曲宁。
曲宁冷笑:“侯爷,你总说不想陷入党争,明哲保身,你在这个位置保的了吗?你把清儿嫁给桓王,就是站了桓王的队。
你让清儿嫁给许之念才是真的不站队,大不了就是站太子的队,太子登基才是大统,我瞧着太子心怀天下,更是一代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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