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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神女在滁州城过得风生水起,霍副尉在军营里可不大安生。
“哈!”
“哈!”
铁甲兵士整齐列阵,大力挥展手中刀剑,只听指挥官一声号令,锐利的刀剑冒着森森寒光,向身前砍去。
荒郊野外的没有正式练兵场用的草垛子,他们只能假想身前有个敌人,誓要一剑斩杀。
朝廷召令剿匪的旨意到了多日,南阳军上下皆知在不久后,将有一场硬仗要打,为了尽可能少些伤亡,现下即使不刻意强调也眼见的练的更加卖力。
霍斟正立于用石块简单堆筑起来的一块高台上,他披一件玄色肩塑双豹明光铠,两只豹头利齿寒芒尽显,括起的披膊仍掩不住有力的臂膀,他身量极长,高大挺括的身姿立于隆冬瑟瑟寒风中不觉凄清,眉目凌厉如峰,被他盯着的人都不觉嗔怪今岁的年关格外寒凉。
赤丹从滁州城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少年将军立阵图,霍斟与他进了营帐细谈。
赤丹没顾忌的拿起案上的酒壶痛饮一口。
霍斟没等他喝尽兴,猛的一把抢过来,摇了摇酒壶,掂量着也就剩下小半壶了,不禁对赤丹嫌弃地蹙起眉头。
赤丹委屈道:“主子不是不饮酒吗?这种好东西,我给你解决了又何妨?”
军中不得饮酒,霍斟在军中确实是从不饮酒,可这几日他失眠的厉害,子时处理完军务,寅时都不得入睡,脑子里杂乱无章的唱皮影,心下难安宁,便托严晨给他偷带了点回来,夜晚助眠用。
一共就搞来这么一壶,被赤丹一口就干下去大半壶,他能不恼?
他没好气道:“快说,说完滚回城去。”
赤丹叙述着这几日他观察的晏醴的境况,说起她孤身前往石府,被蒙眼带入密室半晌没出来时,霍斟直接拍案而起,最后的一点教养让他没骂出字来:“你,你干嘛去了,怎么不救她?!”
赤丹挠挠脑袋,一脸无辜茫然道:“你只说让我盯着她,没说还要救她呀。”
霍斟被他气的无话,“然后呢?”
赤丹继续讲述了晏醴成为人人追捧的巫咸神女的经过,还讲了她被送了两箱金元宝,买田置宅院的事。
他知道这事听起来着实离谱,怕主子不信,污蔑他是瞎编的,于是从怀中掏出个金灿灿的大元宝给霍斟瞧。
他小心捧着那元宝道:“你看,这个就是凭证!
我顺来的,咱俩一人一半,算给你留个念想。
我看她过得挺好的,你也别再挂心了,别再让我去看着那丫头了好不好?每日睡在屋顶上真是挺累的。”
他指了指自己两个拉到两颊的大黑眼圈。
还没等赤丹说完,手心里的元宝就被霍斟一把夺走。
只听他冷冷道:“行了,你回去吧。”
赤丹洋溢起期盼的笑容:“回哪去呀?”
“滁州城。”
得了,希望彻底破灭,他又得回齐家睡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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