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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月一行人隔着玻璃窗观察了好一会儿,但里面的男人仍旧抱着腿埋着头,只看得见头发支棱,光着的脚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因为四周太白了,绿色的血管格外明显,像是一条条肥大的蚯蚓。
“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许林知看他一动不动,有点担心:“别是出了什么事。”
乔月摇摇头:“圣像还完好,他作为饲主应该暂时没什么事。”
“我们还是在观察观察吧。”
胡队点了点头:“楼下有一家咖啡还不错,我们先去歇一下,待会再回来。”
一行人扭头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得身后一声“砰”
地巨响,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整个人扑在了门后,一张脸贴在玻璃窗上。
面容苍白,双目通红眦裂,因为贴得太紧得缘故,鼻子已经挤得扭曲,龟裂掉皮的双唇在透明的窗上呼出一口口白气。
“就要完成了。
就要完成了。”
他们听到他的呓语。
“什么就要完成了?”
乔月看着他咧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涎水如水蛭般从口边滑落,在窗上拖出一道黏腻的痕迹。
她朝着他靠近,许林知想要拖住她却拦了个空。
男人原本失焦的眼神突然重新找到了焦点,望着乔月:“你得死。”
眼神越过,扫向她身后的其余三人:“你也得死,你也得死,你们都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林知莫名地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还没来得及琢磨男人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制造混乱的始作俑者又如鬼魅般缩回了角落,神色痴呆,指甲褐黄突出的双脚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点点地打着拍子。
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怎么?被吓到了?”
乔月见回去的路上许林知一言不发,只托着腮望向窗外,一如石雕般,料想是被精神病院的男人给唬住了,想出言宽慰,但搜肠刮肚也只说出句:“别多想了,我们会没事的。”
但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事,他们又该如何没事法,乔月自己也不知道,但她只能这样宽慰道,一半是说给许林知听,一半也是说给自己听。
乔月这一辈子,不,算是这两辈子走来,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但如今却难得地有种隔靴搔痒的无力感。
似乎有一个答案要呼之欲出,但却又似隔着重重雾霭,迷人眼眸。
“师傅病了,我去苍山采些药,你有空多回去瞧瞧。”
丁连川的信息声打断了乔月的思路。
“我们现在回去一趟吧。”
乔月把吴长青病了的事告诉许林知,虽然吴长青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师傅,但如今用着他徒儿的肉身,也难免逃不了要为原主尽一尽尊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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