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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京都皇城内。
景春深快步走到大殿下院外,语气里竟是少有的激动:“父皇把秦叙白派去南城了,皇兄可是早就知晓了?”
景程潇正悠然的喂着鱼,隔着大老远就听到景春深的声音,却也不急着回复。
“皇兄还真是一日比一日清闲了。”
景春深走进。
景程潇放下手中鱼饵,悠悠然开口:“皇弟素来行事稳重,今日怎的这般急躁?派秦叙白去南城一事,父皇很早就与皇兄商议过了,皇弟何必如此担心?”
景春深抬手将鱼饵打翻入池塘,鱼儿争先恐后的来抢着吃食,却也不怕胃口太大反倒撑死了。
景春深怒目:“父皇年纪大了思虑事情难免有不周之处,皇兄更应该尽心尽力协助父皇,可皇兄却是纵由父皇放虎归山,皇兄难道不怕秦叙白此番离去,再回来便是马踏京都?”
景程潇浅笑:“这池中鱼儿何其无辜,皇弟一怒便就要撑死他们。”
景春深沉默良久,终于平静下来:“皇兄当真不知其中厉害?”
景程潇收起笑容,面露严肃:“皇弟以为,秦叙白此人如何?”
“武功卓绝的将帅之才。”
景程潇轻笑出声:“好一个武功卓绝的将帅之才,皇弟也知道秦叙白是当将帅的,既如此,皇弟又在担心什么?”
“将帅之才焉无异心?”
景春深好笑:“皇兄忘记了吗?骠骑大帅不是这天地间顶好的将帅之才?定北侯不是?可他们都做出了叛国一事!
秦叙白是秦轩之子!
秦叙白认定了凉地一战是景氏皇族动的手脚,他心中安能无恨?皇弟费尽心力才将他控制在京都,如今皇兄就这么轻易把他放走了?此番放他前去南城,皇兄是真的不怕纵火烧身啊,宇文哮早就不满受制于我大靖,定会誓死追随旧主之子,秦叙白此时若是再与北狄勾结,届时,我大靖便是腹背受敌!
真到了那时,我倒想看看皇兄是否还能如今日这般高枕无忧稳坐钓鱼台!”
景程潇淡然的看着面前的景春深,他这个皇弟很聪明,善于权谋,精于人心,可偏偏却又是最不懂人心的:“皇弟何时变得这般天真了?北狄一战,皇弟真的以为骠骑大帅叛国了吗?那场大战皇室没有插手便是对心怀不轨之人最大的纵容。”
景程潇叹了口气:“皇弟心中只有恨,看人也总会把人往最坏处想。”
景春深冷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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