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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酥支着脑袋,歪着头看向司微,声音缱绻:“你看,也就是这样了。
基本功差的太多,这一时半会儿的,缺了的功课根本补不回来。
小家伙,你瞧,这事儿可该怎么办呢?”
司微盯着明葭看了半晌,脑子也在跟着一直转,直到明葭有些不自在的坐在凳子上挪了挪,司微方才回神:
“按理说,这楼里的姑娘们从小长大,多多少少都得学点旁的东西……既然你不能舞,可还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
明葭想了想,半晌,摇头。
雪酥悠悠开口:“她要是跟着旁的小丫头们一道进来的,这么多年就是什么都不上心,再怎么也不至于底子差到这种地步……她进咱们楼里,左不过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雪酥吃吃地笑,探手取了桌上一直小火温着的茶炉,给自个儿倒了杯水暖手,声音还是带着股子甜腻的酥:“一年的时间,够干什么的?”
明葭咬了咬唇,声音有点小:“要真说,能拿的出手的……我会做毛笔,还会写字,常见的些字体,我都能写。”
司微一顿:“你会做毛笔?”
明葭道:“是,我家里是做笔匠生意的,我爷爷做得一手好笔,远近闻名,又因为爱好书法,所以我很小的时候,他便教着我写字……时间长了,也曾收集过些碑帖,慢慢也就都练出来了。
隶书,行书,楷书,草书,小楷,欧体,宋体,赵体……这些个我都会,也曾以此谋过一段时间的活计。”
司微直呼好家伙:“……那你,如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听你说话行径,家里应当也不缺钱。”
毕竟书法一向是个烧钱的爱好,又是耗费笔墨纸,又是耗费时间,能把一个小姑娘供到这种地步,司微无论如何都不信她家里会轻易把她推进这种地方。
明葭沉默一瞬,眼睫往下稍稍一垂:“父亲好赌,爷爷去后,家里治笔的营生便愈发不好,后来,我便被抵了出来,进了这春江楼。”
叩叩两下,是雪酥的指节叩在桌面上的声音,见司微目光看过来,雪酥裹着兔裘慵懒的笑:“这些话,私底下再说,小丫头,你既是拿了春娘那给你的银子,又接了这游船会的排布,那这事儿,你且瞧着,又该是怎么个解决法子呢?”
雪酥,初秧,明葭三人去参加今年的游船会,这是春娘一早便定下来的,司微虽说担着这么个活计,他却也没有阻拦明葭不让她上台的权利。
毕竟都是给人打工的,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大家心底一直都一清二楚。
司微沉吟一二,而后看向明葭,忽而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用过最大的毛笔,约摸着能有多大?若是没有,那要是打算现做一个,又得多长时间?”
明葭哑然,有些琢磨不透司微的意思,只能斟酌着回他:“最大的,约莫着就是大提斗笔,就是用来写大字的那种。”
司微摇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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