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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县有名叫郭生的书生,娶了青梅竹马周三娘为妻,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无比,在郭生考中举子这一年,娘子也身怀有孕,可谓是双喜临门。”
舒晚晚端着茶盏,慢悠悠喝了一口,转眼瞥了正聚精会神看着她的慕乘风和冯楚烟,嘴角一勾。
冯楚烟急得直抖腿,看得一旁的慕乘风眉头一皱。
“郭生辞别三娘前往都城参加春闱,三娘在县城门口日日守着,等了半年却都没等来郭生,眼见肚子一日大过一日。”
“怎么,她的夫君考上了贡士,又在殿试上得了官家赏识,得了状元,被指婚给哪位公主了?”
冯楚烟冷笑一声,随口把后头的剧情补上。
舒晚晚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是你说还是我说,要不大娘子另派人去查查这《蔷薇错》说的是什么,也免得我费口舌了。”
慕乘风抬手揉了揉眼角,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一出戏,说了半晌也没说完,这戏是要你现编不成?”
“就是,故意吊着胃口,不就是想要我把打探消息的银子给你?”
冯楚烟跟着接了句,看似是在数落舒晚晚,实则却是帮着她跟慕乘风要钱。
舒晚晚毫不否认地点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怕,这消息我可是花了十几两银子才得来的,大娘子不肯给,总得有人给吧?”
其实也没有十几两,她那个荷包,从来不放超过五两银子,今日去庆阳侯府的雅集,怕有什么要打点的,才多带了三两。
慕乘风双眼微微一眯,对舒晚晚这死认钱的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腰间的荷包接下来,丢到她怀里:“你可要再浪费时间数数看够不够?”
舒晚晚咧嘴一笑,拿着荷包颠了颠,笑嘻嘻道:“不用了不用了,主君给的,那肯定只有多没得少。”
“说吧,再故弄玄虚,钱你也别要了。”
生怕慕乘风下一刻就要把荷包拿回去,舒晚晚赶紧塞进怀里,接干脆利落将打听来的《蔷薇错》的戏本内容说完。
郭生并没有考中贡士,他自觉没脸见对自己满怀期待的娘子,一路走走停停,故意拖延,却没想到三娘在周县出了大事。
“一位刘姓高官路经周县,看中了形貌昳丽的三娘,竟不管她已身怀六甲,强行将她掳走,带回了府。
郭生回到周县,才知道三娘反抗时小产了,他倒还算有点良心,单枪匹马就跑到那高官府上要人,却反被打了一顿,丢了出去。”
“郭生状告高官,却屡次受挫,心灰意冷之下来到三娘被困的南风院院墙外,两人隔着墙互诉衷情,相约共赴黄泉,郭生在墙外的树下自缢,三娘则撞墙而亡,血流到蔷薇树根下,那蔷薇竟在寒冬开了一树大红的花,所以这出戏就叫《蔷薇错》。”
听完,冯楚烟和慕乘风互看一眼,脸色都有些凝重。
完全不懂这出戏跟那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舒晚晚看看冯楚烟,又看看慕乘风,忍不住开口问:“所以这字帖到底有什么问题?”
舒晚晚伸手拿过桌上的字帖,打开看了一眼,眉头皱了又皱。
慕乘风嘴角一扬,忽然伸出手来。
“做什么?”
舒晚晚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
“自然是给银子。”
舒晚晚双眼一瞪,当即将字帖摔在他手上:“没门!”
“那你就别问。”
慕乘风耸了耸肩,明摆着是要耍无赖。
舒晚晚转头去看冯楚烟,谁想冯楚烟却学着方才舒晚晚的样子,慢悠悠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报复,他们这是明晃晃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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