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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你有问题。”
星重申一遍,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意见:“你很有问题,你问题大了去了——等此间事了,我一定要好好审问你。”
都背着她干了点什么坏事。
雾青这会儿是真的理亏,有些画面就是一旦跳到了眼前就很难再从大脑中驱逐开去的,她此时能够将脸红的冲动按下去就已经算是她在那相对漫长的记忆逆行之中已然锻炼得段位有所提升的结果了。
于是她语焉不详,声线都非常模糊地发出了些许支支吾吾的声音,更进一步地将“我身上就是有鬼”
这个判断坐实了。
星很想乘着这个机会快速追击下去,直接将雾青身上的不对劲调查个清清楚楚,然而奈何此时情形颇为严峻,还是正事要紧,因此她也只能悻悻地表示等之后再好好审讯——如果她不说实话的话,那么她也就只有搬出星穹列车上最高规格的战略性逼供武器,也就是姬子的咖啡,来进行一些简单的威逼。
雾青心说多大仇多大怨啊,竟然还要对她这个一直以来都从星琼、信用点以及自塑尘脂各个方面对她提供支持帮助的人用这样黑深残的生化武器。
不过她现在也就只能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来,然后说:“好的好的,星大小姐,伟大的银河球棒侠,我保证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从头到尾交代个清楚,好吗?”
星眯着眼睛:“你给我等着。”
她扛起棒球棍,朝着前方,那在一众慌乱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镇定,也格外熠熠生辉的亮色走去。
知更鸟,她就在那里。
三月七的预言到底还是成真了。
魔芋爽在过去一年内的时间内铺开的足够广大的受众群体在此时起到了极好的作用,虽然一开始的数量占比不算太多——因为此时的星期日确确实实已经是以令使的位格开始朝着一名新生的星神的高度发展,但是抓住了这个动摇时机后,那颗由波提欧射出的子弹,它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令无数的巡海游侠跨越星海,在这一刻朝着匹诺康尼集结过来,用更多的自由意识来冲击这个梦境;知更鸟用歌声孜孜不倦地将同谐的力量送入更多“睡眠”
已然不那么深也不那么稳定了的人的心中……这些就足够了。
开拓的意志在本质上仍然算是联觉梦境的太一之梦中逐渐拓展开来。
就像是当初在阿基维利的催使下,开足了马力,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炫酷的特效猛地朝着琥珀王的亚空晶壁上的列车一样。
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这一次,这可以有很多其它名字,比如说列车虚影、钟表把戏……的开拓的意志,猛烈冲撞上的是秩序的命途,以及被包裹在其中的星期日。
火盆中一簇尚且还带着余热的灰烬,就这样在刚刚被一口偷偷吹过来的气息后缓慢地重新复现出少许的红色光芒,但是尚且不等它重燃成为火焰,它就又一次被熄灭了,而这一次,它熄灭得更为彻底。
除了星期日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掉下去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他心中情绪的翻涌、是怎样像是一直以来吊着他的那口气松掉了一样垮了下来,是怎样逐渐闭上眼睛,几乎要完全落入一场属于他自己的长夜沉眠、而后又是怎样被扑过来的妹妹紧紧抱住——然后在一张病床上睁开眼睛。
病床内阳光明媚,床头放着一杯水,他身上盖着一层纯白色的被子,而衣服是蓝白条纹的,非常典型的病号服,长度刚好盖到手腕这个位置——堪称合身。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点花香和水果的香味,他看到了一旁放在床脚桌子上的那些果篮和鲜花。
……比较不怎么匹诺康尼,但确实非常探病。
室内过分明亮的光芒令星期日在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但是好在他的适应能力还挺强的——而且,虽然他觉得同谐命途并不能引领他走出一条他索求的未来的道路,但是他确实能够熟练地运用同谐的力量。
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逐渐适应了这里的光照程度。
奇怪的是……他其实不怎么疼。
明明是从匹诺康尼大剧院那么高的位置掉下来的,自由落体的降落,在梦境已经被动摇的情况下,他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所遭遇的冲击绝对不应该只有这么点。
又不是筑梦客们刚刚进入梦境的那一次。
全身上下最不舒服的,大概就是脑袋。
毕竟开拓的命途本身可是和开拓星神以及祂的交通工具一样横冲直撞不讲道理的,在创人这一方面从来都不会留手或是刹车——这是他们根本学不会的东西。
星期日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手背上也没有被扎一针或者更多针数,鼻子下面也没有用上什么呼吸机,甚至就连翅膀……星期日猛然回过神来,他注意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封压在了外套下面的翅膀,这双从来都没有展开过的翅膀此时处于被物理拉开的状态。
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翅膀上,光芒给他深色的羽毛镀上一层更为明显、清晰的边际,那种白色甚至于将他翅膀上的羽毛中的每一丝每一缕都笼罩了进去。
将一些平日里被藏得太好了的东西都暴露出来,让它们在阳光下变得无可遁形。
他某一边的翅膀、他的……“哟,朋友,你醒啦?”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没有穿着病号服,衣领位置绕了一整圈看起来就又富贵又舒服的绒毛的砂金只往前走了一步——他并未真的走到房间里面来,而是选择靠在了门框上,用自己的身体将这扇门挡去了一半。
当然,这扇门本来也就不怎么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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