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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的是,沈鹤之一口的拒绝了:“不急,我等她来找我。”
养了这么久的小孩,她的那点小心思他还是清楚的,秦欢现在定是对他避之若浼,他再如此步步紧逼,定会让她愈发生厌,还不如诱之。
等她自己上门。
-秦欢还是不会骑马,上回沈鹤之带着她骑的那次,虽然觉得有趣,但之后都未尝试过。
方才是有心想躲避,这才脑子一糊涂坐上了马,这会整个人趴在马背上,身后就是李知衍,她不敢往后靠,浑身僵硬,连睁眼都不敢了。
还是李知衍看出她不适应,等出了城门就放慢了速度,“阿欢,别怕,有我护着你,不会掉下去的,睁开眼看看。”
秦欢小心翼翼的睁开了半条缝,看着身边往后退的树木,又猛地将眼睛闭上,牙齿飞快地打着哆嗦道,“知衍哥哥,我还是下去走路吧。”
看着秦欢下意识拉开的距离,李知衍眼里的光亮有些许黯淡,“阿欢,或许你可以试着信任我。”
他的声音不响,外加马儿的呼啸声,秦欢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能迷迷糊糊的听见他好似有在说话:“知衍哥哥你说什么?”
李知衍静默了片刻,很快又变回了往日温和的模样,抓紧缰绳慢慢地让马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笑着打趣她:“我说你怎么比静宜胆子还小,她骑马可比你厉害。”
秦欢羞赧的吐了吐舌头,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了,也跟着要下马,就被李知衍给拦了下。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等走到天都要黑了,就坐在上头,不用怕,我牵着,慢慢让它往前走。”
这是他的马儿,怎么能因为她的缘故,而放着马不骑牵着走,这像什么话,秦欢自然是不肯的。
李知衍架不住她,只能扶着她下马,两人真就一路慢悠悠地走回去。
春光正好,路边的野花都开了,秦欢一向喜欢花,看见了好的忍不住摘两支,才走了没多远,手里已经抱了满怀,回头冲着他笑时,竟比春花还要灿烂。
李知衍的呼吸都有两分停滞,待到她捧着问好不好看时,下意识低喃了两声,“好看。”
许是花好看,又或是人更好看。
“知衍哥哥近来部中无事吗?”
李知衍去年进了兵部历练,等闲不得空,只有休沐在家才能外出。
“便是有事,又怎么会轮到我这小小主事来管呢?放心吧,我定是得空才会出京的。”
秦欢知道在他仕途的这件事上,与家中人常有分歧,李家世代驻守边疆,三个儿子只活下了一个,包括李知衍的父亲也没能活着回来。
老将军自然是希望孙儿不走他的老路,能老老实实的在朝中为官,只要他这门的荣辱尚在,李知衍将来仕途定是顺畅,可他却不喜欢朝中波诡。
他熟读兵书,从小学习武艺,可不是为了窝囊的缩在这小小的衙门里指点江山的。
但他祖父的脾气倔,做的决定没人能忤逆,他将来要当什么样的官,要娶什么样的人,都一步步的为他谋划好,容不得他说半个不字。
第一眼看到秦欢的时候,他觉得两人很像,都像被关在笼中的鸟,永远飞不出他人的掌控。
故而,他想帮她,好似看着她过上想要的日子,他那喘不过气的牢笼,也得到了光。
可惜两人同也不同,他是别人为他加的锁,秦欢却是自己给自己上了锁,关闭了心门。
“给你。”
秦欢把手里的花拢成了花束,一把塞进了李知衍的怀中,“花开得如此好,怎么能愁眉苦脸的,前几日我跟着张妈妈学着做了酥酪。
还没亲手坐过,一会回去你可得赏个脸尝尝。”
李知衍突然怀里多了束花,先是一愣,而后才忍不住地笑了,点头说好。
有些事他确实改变不了,但有的事,他却得去争取一番。
正想着,就听秦欢状若无意的道:“知衍哥哥,你知道舅舅为何会突然来苏城吗?”
“殿下应是陪荣安县主来的。”
“这个荣安县主,我之前好似没听说过。”
“她是平阳王家的庶女,前几个月突然被封的县主,待她明年开年及笄后,便要去南越国和亲。”
秦欢边走边摆弄着手里的花,闻言蓦地抬头,“和亲?她才这么小,为什么要她去和亲?”
原本听到平阳王她还在心中腹议,她与他那个兄长倒是如出一辙,结果就听到了后面和亲,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两年陛下龙体欠安,西北又战事不断,若是此刻不与南越打好关系,两处同时战乱,我大朝便要孤立无援了。”
秦欢之前在京中时,还会偶尔听到些关于这些事的消息,等回了桃花坞,便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知道战事已如此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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