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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亲了她。
蒋淳熙睫毛微颤,靠在他怀里,就这样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依然是晴天,蒋淳熙起床时看见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晕染出一片彩色霞光。
她看了眼手机,不过早晨六点。
大床另一边已经没人。
比起她,显然顾鹤言生活习惯更好。
他有早起健身的习惯。
蒋淳熙健身计划没他那么严苛,只每周健身四次,闲暇时会游泳去瑜伽馆。
她洗漱完,从隔壁次卧里挑了件湖水蓝长裙,一字肩设计,露出玉颈和锁骨。
她皮肤虽然生嫩,很容易留下印子,但恢复得也快。
昨晚被顾鹤言弄出的印子早已消失七七八八,蒋淳熙用粉底遮掩下,痕迹荡然无存。
顾鹤言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电子信息爆炸时代,他依然保留阅读纸质读物的习惯。
听见楼梯响动,他为掀眸看过去,幽深眸中闪过惊艳。
“起那么早?”
他坐着没动,看她一步步走过来,步步生莲,摇曳多姿。
与晚上见她升起的欲念不同,此刻,顾鹤言是完完全全的欣赏,如观赏一尊美丽的瓷器。
蒋淳熙站立在他身前,不说多余话,“我不留在这里吃早饭,先回去。”
顾鹤言微挑眉梢,“有事?”
其实他想问“什么事?”
但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互告行程的习惯,直接问,会让她觉得冒犯。
蒋淳熙抿唇,微垂头撩起耳边碎发。
她一头及腰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捋头发微垂到下颌,勾勒她精致下巴。
蒋淳熙道:“今天是我母亲婚礼,我去观礼。”
“母亲”
一词蒋淳熙说得困难,不是因为多么难以启口,而是对这个词汇感到陌生。
活了二十六年,她只在诵读课文时说过“母亲”
一词。
尽管“母亲”
如此陌生,但蒋淳熙还是以“母亲”
称呼苏筠,不像发小称呼他抛夫弃子的生母为“那个女人”
。
蒋淳熙会在外人面前给她生母一份尊重。
顾鹤言眉目微敛。
提起苏筠是让他不愉快的事情。
“我们顺路,我送你去。”
他说。
对着蒋淳熙不解眼神,顾鹤言只是微微笑了笑,没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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