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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呐,您可知那徐氏年少时是何等好手段!
她随使臣赴犬戎不过两年,便逼得日逐王的大阏氏携幼女出走,又借日逐王之势大肆渔利。
挛鞮姠是她亲手养出的第三位公主,岂会是柔弱可欺之辈?”
“哼!
无风不起浪,定是那谢灿见猎心喜!
当年随中郎将监护北胡时,他也曾见过日逐王膝下的几个公主,许是那时便已暗通款曲了。”
这位大人说完,蓦地觉得右腿又有些生疼。
“左大人言之有理,下官听闻挛鞮姠公主入宫觐见时,乃是身着蜀锦所制的罗裙!”
“北胡蛮夷之地,何来蜀锦?莫不是有人私相授受……”
“呵,这算什么。
京都上月大雨瓢泼,有人亲眼见着,咱们谢将军竟与那挛鞮公主穿着同款制式的蓑衣,倒也不怕惹人非议。”
众人纷纷摇头,面露鄙夷之色。
刘太傅冷笑了一声,从马车里悠悠走下来,诸人忙与之见礼。
他抚袖叹道:“原来,尔等竟不知,谢灿与那个小丫头在七夕定亲,他书房里却还藏着挛鞮姠公主的一幅小像。
可怜她堂堂一位公主,当日险些要在别馆里悬梁自尽,此事一旦传回犬戎,只怕边境不宁啊。”
左大人又是冷哼:“谢灿与他手下那些个金鳞卫,素来横行霸道,这两日却不见踪影,分明是想将这烂摊子留给我等来摆平,真是卑鄙无耻!”
却在这时,宫墙上遥遥传来一个冷如秋霜的声音:“想必,尔等是趴在谢将军府中梁上,日夜窃听,才有这般多的见解吧?”
那身着素袍之人,不是三皇子,又是哪个?
底下一群文臣先似鸭子般仰起头,立刻又如鹌鹑般缩低了身子。
“三殿下,谢灿与挛鞮公主之事已在京都中闹得沸沸扬扬,又岂是我等……”
唯有一人还不知死活地开口,却被上面的五皇子“哎呀”
一声打断了:“我说左大人呐,那日谢家六郎也没打着你头,你怎就变得如此蠢笨了?邸报上可写得明明白白,我父皇!
他老人家亲口否决了犬戎和亲一事,你们就只盯着‘谢灿’,哦还有什么什么‘姠’的名字,斗大一个‘假’字是被你们给吃了不成?”
“谢将军屋中确有一幅画,是我闲来无事所作,所画的乃是府里一只小白犬。
也不知何人以讹传讹,竟给说成了犬戎公主,这般奇耻大辱,阿怒心中实在惭愧。”
高墙另一头,述律子夜缓缓走来。
寒风吹得她鼻尖泛红,掷下的清脆话音却比风更冷:“可诸位大人的掌上明珠,从前对阿怒百般唾骂,恨不能生啖我血肉,大人们每每视而不见。
而今却听风听雨,便为一外族公主心生怜悯,又对谢将军妄言诋毁,如此可算不得深明大义。”
正当众臣哑口无言之际,犬戎公主的花车来到了宫门外。
“挛鞮居次姠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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