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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众弟子中数一数二的刺头,现在却知礼到甚至有些畏缩。
那么,世间到底还有几人记得韩师哥呢。
封如故合上眼睛,耳边仿佛又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花剪声。
……
他们沦入“遗世”
整整二十日时,入住林雪竞的别院,也有十一二日了。
“遗世”
大门被丁酉彻底封闭,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丁酉本打算来一套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等将道门弟子们尽数捉来,叫他们骨气尽折,叩头求饶后,再带他们去谈判。
谁想他捉来了一群滑不留手的泥鳅,竟是在“遗世”
这丁点儿大的地方销声匿迹了。
外面在掘土三尺,而别院之中也不很太平。
屋内传来隐隐约约的争执声,屋外的几人已经见怪不怪。
封如故闭眼托腮,歪靠在阶上,右捧一空碗,左持一竹筷,在碗沿笃笃敲打,按着节拍吟诗:“我闻箜篌已叹息,又闻道友叽叽叽。
何时能够不叽叽,一撒一地米。”
正在为自己肩膀上药的荆三钗将带血的绷带丢了过来:“念叨的什么玩意儿?”
韩兢手握花剪剪去横生的枝节,闻声抿着嘴笑:“让他念吧。
挺可爱的。”
荆三钗抱怨:“韩师哥,你怎么还有修剪花草的心思?”
韩兢说:“花理应被人照料,没有什么理由的。
况且,我们寄人篱下,也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说话间,他看向院中的林雪竞。
他卧在树荫之下,享受着碧叶清风。
大概是风吹得太舒服,他憩着了,指尖夹的一支金玉烟枪散出袅袅青烟,直上云霄。
封如故用荆三钗丢来的绷带编了只兔子,递还给他。
荆三钗别别扭扭地端详着兔子:“从哪里学的把戏?”
封如故说:“等你养个孩子,为了逗他开心,什么都能学会。”
荆三钗嘁了一声,把兔子搂入怀中:“我没那闲工夫。”
封如故一乐,转头看向天边日头。
看这时间,他家小红尘该起床了,就是不知是在练剑,还是在习字。
封如故九岁时没了父亲,在十四岁时捡到了九岁的游红尘,在他看来,没有比这更像缘分的缘分了。
他总想补给他更多。
自己失去的,自己没有了的,都想给他。
也不知他现在会不会想念自己……
在封如故用心想念他家小红尘时,内里的争执声居然越来越大了。
封如故立即出声打断:“吵什么吵?再吵全给你们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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