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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软冲到台下,奋力地张嘴,想要喊出一句不要,可她只发出啊呜的悲鸣。
双手朝着台上的孟长陵焦急地打着手势,“我怀孕了,求求你,别跟她结婚,求你……”
她怪异的举止引来周围诸多好奇的视线,人们见她打着哑语,不约而同地判定她是个无足轻重的残疾人。
一个残疾人,怎么配来孟家唯一继承人的婚礼现场?
阿软被安保人员钳制住,不由分说地往外拖。
眼睁睁看孟长陵娶别的女人,明明心口撕心裂肺的痛,可她却根本发不出半个字,只有痛苦的呜咽声,悲怆绵长,淹没在一片祝福语中。
眼泪,倒流进心里,疼到痉挛。
孟长陵深沉的目光轻飘飘略过被桎梏的她,俊颜没一丝波动,若无其事淡笑着配合司仪跟新娘互动。
阿软的出现,就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被投进大海,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酒店外,刘婶已经领着人在等她了,她被塞进了车里,刘婶端坐一旁,气得不停地咒骂,“一个小哑巴,居然想嫁给孟家少爷,真是痴心妄想……要不是章小姐上次怀孕有溶血反应自动流产了而你的P型血又跟少爷的相配,否则你连给少爷生孩子都没机会,还有脸跑到婚礼现场,真是够下贱的……”
孟家有钱,早就调查过全国的P型血有多少人,结果只有十个,这十个当中,也只有阿软跟孟长陵年龄差最接近,当然,也更好掌控。
阿软听着,情绪渐渐绷不住了,脑海里都是孟长陵那个风轻云淡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他踩在脚下的蝼蚁,卑贱的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心口,绞痛的厉害。
回到别墅,她被关在了楼上。
她趴在床上无声地哭泣,从白天哭到黑夜,最后想到哪怕自己哭死,也不会有人来安慰一句,到底止住泪挣扎着坐起来。
这时窗外的天空突然窜起漫天的烟花,烟花是特制的,在空中显出字形,‘我爱你’三个字,在黑幕之下不停地变幻,美的动人心魄。
她站在窗边怔怔看着,止不住去猜想这烂漫的烟花是谁精心布置的。
房门突然打开,刘婶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她站在窗边仰望天空,轻蔑地哼了声,“少爷的婚房就是前面那栋别墅,这烟花也是少爷特意为少夫人准备的,是不是很羡慕?”
阿软身形一颤,不由自主扶住了窗棂。
刘婶冷笑,重重地把吃的放下,“可惜你这条贱命配不上少爷。”
房门再次被锁住,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耳畔连绵不绝的爆竹声像是魔咒,炸的她脑袋嗡嗡作响,她痛的弯下腰,踉跄着走过去把托盘拂到地上。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饭菜上。
难道哑巴就是低贱?
就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就不配得到幸福?
既如此,他为什么又要占有她,又为什么会对她好,为什么?
夜渐浓,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绝望,把室内所有的灯都开着。
她睡不着,抱着双膝靠在床尾,毛茸茸的脑袋搁在膝盖上,自虐似的听着窗外的一切动静,想象着孟长陵的新婚夜会是什么样的。
他比她大整整12岁,她十八岁时他已经三十,三十岁的他,成熟稳重,气势摄人。
在男女情事上,更是技巧娴熟,十八岁的她,整个人都是生的,紧张的在他身下不停的颤抖。
他当时紧握住她的手,伏在她耳边低声诱哄,“把你交给我,我会保你一世无忧。”
他的眼神很柔,像是漫天星辰落入他眼底,她吃了迷魂药似的,痴痴傻傻地笑着,笨拙又战栗地去吻他的唇。
转眼,他们在一起四年了。
“阿软——”
正当她恍惚时,记忆深处的声音低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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