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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买。
薄林,我们如果不是没办法了,实在不会来找你啊。”
费薄林静静地听完,低头抚摸自己的袖扣:“她那么累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爸在干什么?”
“我……”
许威一时哑口。
他哭诉时对着费薄林一口一个“你舅舅”
、“你舅妈”
,绝口不提那是自己的亲爹亲娘,仿佛最该对他嘴里的人负责的人是费薄林似的。
许威自然说不出口,他妈凌晨五点起来赶菜市场的时候,他还在家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是房间的床上呼呼大睡;他妈在面馆煮面煮得头昏脑胀的时候他在网吧玩得昏天黑地。
他对自己的情况闭口不谈,转而给自己父亲辩解:“你知道的,你舅舅他不方便啊。”
“不方便?”
费薄林打断许威,蓦地抬起眼,“是不方便,还是放不下副总裁的架子?”
许威没想到他说话那么直接,被这一句话打得束手无措,不知怎么反驳。
费薄林退开椅子起身,朝门外走去:“觉得去面馆煮面有失他副总裁的身份,那就继续躲在家里做梦好了。”
“薄林……薄林……”
许威见他要走,忙不迭追上去,还没迈出两步,就被保镖抓住,只能无奈大吼,“费薄林!
他是你舅舅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气氛陷入冰点。
费薄林顿住脚,眼底顿时一片冷意。
他转身凝视许威,眉宇间甚至有了一丝阴恻恻的狠决。
舅舅?人究竟要无耻到何种地步还能腆着脸一遍一遍在他面前说这个称呼?许威见他不走了,只当他是起了恻隐之心,一不做二不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说来就来,跟鼻涕流成一片:“他是你舅舅啊,薄林……”
费薄林如他的愿,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微微弯腰,伸出手——忽而意识到这只手才摸过温伏的头发,遂颇为舍不得地把手揣回西装裤袋,换了另一只手扯住许威的后脑迫使对方仰起头看他:“我舅舅……”
费薄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要死了吗?”
许威怔住,被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搞得连哭都暂时忘了:“……没有。”
费薄林又问:“他得绝症了吗?”
许威不明所以地摇头:“没有。”
“他要流落街头吃不起饭了吗?”
“没……没有。”
费薄林一把放开他,从上衣中拿出一块方巾擦手:“许威,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我像你一样跪在公司大门前求他们救人一命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
这并非是疑问的语气,费薄林淡淡地陈述完这句话以后,把帕子丢在桌上:“我没让你们去菜市场捡烂叶子,已经很仁慈了。”
他说完,还没来得及转身,忽然许威就变了脸色,大概是见事不成打算鱼死网破,装也懒得装了,呲牙怒目地在保安手底下挣扎:“你不就是记恨我们当年没拿钱吗?你妈死了又怎么了?她是自己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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