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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伏脱了拖鞋上床,钻进被子里,费薄林倾身过去给他把背角掖紧,免得有风灌进空隙:“午觉不要超过一个小时,闹钟响了就起床——定闹钟了吗?”
温伏看着费薄林西装马甲上被洗碗时溅到的水迹,又顺着往上看见对方下巴上那条伤疤,很想伸手摸一下,最终只是摇摇头。
这会儿他躺着,费薄林把他全身上下的被子都掖紧了,直挺挺地像个蚕蛹,再要伸手出来就又得把被角掖一遍。
费薄林拿起温伏的手机,是三年前的款——当时温伏刚火起来,stel跟活动时发现温伏这么多年一直没换手机,全面屏都普及了他那老机子还不能指纹解锁,合着当初火遍全网的唱歌视频那股子模糊感不是用了怀旧滤镜,而是温伏手机摄像头像素太差造成的,遂逼着温伏换了新款。
转眼这手机又用了两三年,好在是面部解锁,费薄林把黑黑的屏幕举到温伏面前,温伏眨眨眼,屏幕亮开,费薄林拿回眼下,看见温伏手机壁纸时愣了愣,随即佯装无事地点开闹钟设置时间。
正设置着,温伏小声问:“你要走了吗?”
费薄林说:“等你睡着我再走。”
温伏把眼睛睁大了点。
费薄林像是知道他打哪门子主意,看都没看,手指在屏幕上点击着,毫无感情地说:“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温伏:“……”
温伏闭上眼,听费薄林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接着起身离开房间。
房间门关上后,温伏耳边静得出奇。
他睁开眼,瞪着满屋子的黑暗,坚守着睡眠。
房外的声音变得朦胧,先是响起了楼下的门铃,很快被挂断后,费薄林似乎开门拿了外卖,随后去到厨房,关上厨房的门,用外卖点来的食材开始做饭。
温伏最终在那阵熟悉又模糊的做饭声里睡着了。
这场午觉深沉而绵长,梦里他像是回到很多年前出租屋的小床上,听着厨房传来的动静,一边安心地睡着,一边期待醒来后费薄林又会出做什么好吃的。
直到闹钟将他激醒,房间里不再是窗帘都遮不住的刺眼日光,身边也没有老旧的电风扇吱嘎作响,温伏摸黑坐在床头,看向房门,试着喊道:“薄哥?”
只有八年后的寂静像钟声一样在回荡。
温伏独自发了会儿呆,等梦境的遗留感渐渐褪去,他掀开被子下床,客厅里空无一人,饭桌上放着一个全新的保温盒,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是费薄林的字迹:六点半之前吃晚饭,水果在冰箱里,吃之前半小时拿出来。
饭吃不完可以留着晚上饿了吃,隔夜不要再吃。
吃完饭先洗碗,洗完明天让助理检查,没洗干净就让助理帮忙,不要把脏碗放回去。
看起来费薄林想写的还没写完,碍于便利贴的大小,后面写了两个字又涂掉了。
温伏心灵福至地撕下便利贴再翻面,果然看见后头还有几个笔锋凌厉的大字:少吃肯德基。
他垂下眼沉思片刻,把“少吃肯德基”
那一页“啪”
地拍在墙上,看着字多的那面叮嘱默默点了点头。
-次日温伏飞北京参加微博之夜,凌晨出发,趁天还没亮,在日出的时候去户外拍摄出发图。
stel叫人给他换上第一套高定,一边在安排场务时一边忙里抽闲,指着温伏对化妆师嘱咐:“把他手腕那个纹身拿遮瑕遮了,免得后期加工p图。”
温伏手腕左手内侧有一个非常显眼的蝴蝶纹身,是一个振翅欲飞的姿态,那个纹身没有大片填色,只用艳丽的血色染料勾勒了轮廓与花纹,风格简约而妖艳。
凑近些看,能发现那片纹身下有一块崎岖不平的伤疤。
这纹身是他当年在国外的某个晚上脑子一抽,背着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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