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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函是烬花宫在各地的据点发过来的情报,是宫主每天要处理的事务之一。
她不在的几个月,积攒了许多,眼前这些已经被副宫主们筛选过一遍,只留下一些重要的信函,需要她亲自过眼。
“宫主,方才听人说,你让人撤了两道菜?可是今日膳房做得不合口味?”
糜月拧着好看的眉头,抬头道:“以后让膳房不许再做兔肉。”
“好……”
沈灵淇虽不明白缘由,但也没有多问,默默记下她不再吃兔肉,卷起袖口帮她布菜。
糜月只顾着看情报,沈灵淇给她夹什么,她便吃什么。
几口饭菜下肚,她感觉有点噎,随口说:“谢无恙,给我盛碗汤……”
半晌,身旁的人都没有动静。
糜月抬起头,看到站立在桌旁的粉衣少年,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了:“咳灵淇……给我盛碗汤。”
这数月来,使唤谢无恙使唤得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
沈灵淇几不可查地咬了下唇角,动手盛了一碗汤,再抬头时,他把汤轻轻放在她面前,眉眼如常地朝她含笑道:“宫主,慢用。”
糜月舀着热乎乎的汤,听到殿外隐约传来争执的声响,于是问他:“门外是什么动静?”
沈灵淇习以为常道:“应当是薛副宫主和她新纳的那位江侍宫。”
“江……侍宫?”
糜月疑惑地反问了句,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薛紫烟竟然找到侍宫了,她一向不是很挑的么。
“嗯……似乎还是宫主的旧识。”
糜月正在思索,她的旧识里有谁姓江,忽然殿门被人推开,江蘅穿着烬花宫侍宫们标志性的桃粉色长袍,一边抬袖抹着眼泪,一边哭哭啼啼地奔向她。
“糜月!
你可算回来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糜月吓得汤勺掉进了碗里:“……江蘅?”
薛紫烟紧跟在他身后,走进殿里,表情有点尴尬和无可奈何。
“你们……”
糜月看了看对上她目光略有心虚的薛紫烟,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江蘅,“你就是那位江侍宫?江蘅,你怎么放着好好的弦音宗少主不当,跑来给我家紫烟当侍宫了?”
“还不是那日你宗被离火宗伏击,我路过好心帮你们出手,结果被她……强抢民男!”
江蘅像是终于找到了能主持公道的人,把这阵子受到的委屈,全都倒筒子似地说了出来,“早前就听到传言说,烬花宫弟子见到样貌好看的男修,就会抓到琼山上当侍宫,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知道了,是真的!
就因为我认出她假扮你出席铸剑大会,她就把我绑了起来,天天连门都不让我出,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觉,你看我都胖了两斤!”
“………”
糜月汤也不喝了,悄悄从旁边的果盘里抓了把瓜子,等他哭诉完,轻咳一声,问薛紫烟:“紫烟,真是这么回事吗?”
“宫主,的确如他所说,但我也不曾逼迫他,是他自愿接受了条件,做我侍宫……”
薛紫烟偏头看了眼江蘅,似乎有点生气他这点小事还要闹到宫主跟前去,低声咬牙道,“胖两斤还不好吗?难道非让我虐待你才好?”
“你在茶里下药,在熏香里下药,还说不是逼迫我?”
江蘅红着眼眶,看着她道,“糜月你知道的,我们弦音宗宗规甚严,平日里我连去隔壁宗串个门都要提前给我爹打报告,结果这次就出了这么一趟远门,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劫掳,清白尽失……”
“她,她还十分理直气壮!
之前不知做了多少回,这种欺男霸男之事!”
糜月磕了会瓜子,听明白了,合着是薛紫烟把人家给抢回宫的。
在和她出生入死的副宫,以及这位昔日同窗好友之间,糜月在一瞬间就选择了帮亲不帮理,揪住他最后一句:“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作证,紫烟以前没抢过男修做侍宫,你是第一个。”
江蘅眼睛睁圆:“就算如此……这也不是重点啊!”
“那你想如何?”
糜月心道,江蘅从小就好哄得很,幼时在学宫,给他五百灵石就能帮她作弊,还能帮她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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