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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进去又能去哪儿呢?
贺於菟转而又想到,他没办法逃走,又或者说,逃避最好的途径就是待在熟悉的人身边,而在这场虚无的幻境里,茹承闫对他来说是唯一真实存在的人。
思及此,他不再犹豫,大步走进了医馆里。
贺於菟提着药包径直穿过空无一人的前院,一头闯进茹承闫的房间。
他看见朱威武伏身捏住了茹承闫的脖颈,然后一路往下顺着肩胛骨按到了胸膛。
贺於菟心脏猛地狂跳,在朱威武抬手掐住茹承闫脖子的时候就扔下了药包,毫不犹豫挥起拳头。
坐在床边的朱威武反应很快,手掌在床榻上一拍,借力翻转身体,恰巧擦着贺於菟的拳头避开了这一击。
随后她负手站在另一边,嘴角下压,显然她此刻因遭到偷袭而十分不愉快。
“你什么意思?”
朱威武声音有些沉。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对他下手?”
贺於菟守在床前,将茹承闫的身形完全挡在身后。
朱威武有些摸不着头脑,意识到这半大的少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开口解释道:“我是大夫,不会杀人,我是在摸他是否有其他内伤。”
贺於菟听后,心里的戒备少了半分,但身体仍然是全身紧绷。
朱威武捡起贺於菟扔在地上的药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道:“快去煎药吧,早喝早好。”
她又打量了贺於菟一眼,“药渣留着,能翻煮两次,别浪费药材,这药挺猛。”
她跨过门槛后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中后段还有个药引子,等会儿我送过来。”
等到朱威武的身影消失在贺於菟的视线里,他才敢放松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
迷雾之城10
“张叔,今日感觉怎么样?”
朱威武的声音远远地从大门拐角处就响起。
一道男声语气带了欣喜:“威武来了啊,今天还是老样子。
张叔就想啊,什么时候才能下地哟。”
朱威武走进窄小的木门,木门后只有一根竹竿搭成的晾衣架,她小心绕开湿哒哒的衣物,熟门熟路往屋里走。
“张叔,等我找到那枚药引,您就可以恢复如初,甚至健步如飞!”
朱威武笑眯眯地对着卧床已久的张叔说。
“真是多谢你啊威武大夫,你就是在世活菩萨,那药材钱我老婆子今年年底就给医馆还上。”
张婶在一旁帮腔。
“张婶你这样说就客气了,我都说了不收您诊费和药材费,街坊来街坊去的,举手之劳而已,老人家身体最重要。”
朱威武一连推却。
张婶作揖,朱威武个子小但力气奇大,一双小手扶着张婶硬是让她无法行礼。
张婶的丈夫张叔,今年已六十有三,前年下田收麦子的时候,在田埂上被山上冲下来的野猪给撞飞了,摔进田里之后右腿断了疼痛难忍,根本没办法再站起来。
张婶家里也因此少了一个能干活的人,多了个药罐子,家里的生计都要无法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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