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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燕干惯了送信活计,一句话也不多问,收了信就走。
赵廷英心烦意乱地坐回到案桌前,支着头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竟然叫端王得知了那个盒子的存在。
难不成还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端王是使用了鬼神之术……可他那所谓的修仙,不就只是当年皇帝为了避祸而找的借口吗?
赵廷英越想越心焦,打定了主意明天要去探探惟明的口风,这一晚辗转反侧根本没睡踏实,第二日一早就直奔刺史府而来,却没见到端王殿下——听说是带着两位大人出门体察民情,顺便吃早点去了。
赵廷英:“……”
他在刺史府大堂里苦等到将近中午,惟明才带着贺观和沈云山姗姗来迟,一见赵廷英还“咦”
了一声:“赵大人上午不忙?怎么还有空坐在这里。”
赵廷英忙起身赔笑道:“殿下好,二位大人好,下官听说殿下近日在召集衙役讯问案情,似乎有了新线索,因此特地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为殿下分一分忧。”
贺观和沈云山都用一种格外复杂深沉的眼光看着他,眼底挂着和他一样淡淡青黑,似乎晚上也没有睡好。
赵廷英被看得莫名其妙,心说都这样了还不多睡会儿,居然还有精神去吃早点?伺候上官果然一件折磨人的差事。
惟明抬了抬手,示意他到内室详谈,一边随和地道:“赵大人来得正好,本王也正想找你,眼下确有一件事急需你帮忙。”
赵廷英赶紧熟练地表忠心:“但凭殿下吩咐,下官必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惟明示意贺观二人关门,指着厅内桌椅道,“不必拘礼,都坐下说话。”
赵廷英见他言笑晏晏,神情松弛,似乎完全没有起疑心,也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心中不安稍减,屁股谨慎地挨了个椅子边,殷勤地问:“殿下要吩咐下官做些什么?”
“嘉量,记得做个笔记。”
惟明从袖中摸出了一个赵廷英非常眼熟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封信纸,抖了抖:“其实倒不是难事,本王想听赵大人解释一下,你昨晚写给方都督的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赵廷英“腾”
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和胡须都哆嗦得如风中寒叶:“你、你从哪儿……不对,这不是我……这不是下官写的!
殿下,这其中必有误会,请殿下明鉴!”
“嗯?是本王误会了吗?”
惟明淡淡地道,“可是这信上的字迹、印章都和那日赵大人交给本王的手书一模一样;还有信中所写的内容——说是本王不知缘何得知当日渔民手中曾持有一红盒,正在梁州大肆搜索红盒线索,恐会查到赵大人你和都督亲兵身上,请都督指示该如何处置云云,这也都是大人的口吻,怎么是误会呢?”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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