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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二妹一样,她又不是没满十八,随时可以扯证了。
我那么多的兄弟,可以介绍给她认识。”
林碧兰没有反驳前面的话,后面的话她倒是不认同,她说:“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行?”
黄大山说:“怎么不行,我就不吃上天鹅肉了嘛。”
顿时林碧兰发出咯咯的笑声。
贝碧棠将手放下来,不想回屋了,她觉得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周围所有人都在算计,都在为自己打算,都有明确的或好或坏的目标。
只有她自己将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十九年白过了,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她十九岁的生活跟她十五岁、八岁的生活没有任何分别。
也算有,以前她不用担心自己被赶出去,现在她需要担心了。
贝碧棠苦笑地想着。
她扶着楼梯扶手,嘟着嘴,踮起脚尖,苦中作乐,像跳格子似的跳下层层阶梯。
贝碧棠的脚步轻盈极了,像黑夜里的精灵,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小巷中里不知是谁的小板凳和蒲扇没有收回去,孤零零地跟露水作伴。
贝碧棠顾上脏,倚着墙壁,席地而坐,双手交叠抱住膝盖。
她仰头看着夜空,连串的泪珠顺着脸部曲线流下来,没入衣领内。
同一片星空,但她好想回到西北,西北那么大,一定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贝碧棠开始默默地哭,一滴一滴的,一大颗一大颗的,一串一串的。
是不是如果她没有回到上海来,一切都不会变?
徐则立还是她的好男友,姆妈还是对她老样子,不会对她更热情,也不会对她更冷情,和大阿姐还是一家人,二阿姐还是和她最亲。
贝碧棠哭累了,头垂下来,和着蟋蟀、蝉鸣、乌啼沉沉睡了。
晨光熹微,在弄堂里过夜的贝碧棠被自行车铃声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看着周围,脑子里想起昨天的一切。
从上徐则立家门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好的事情。
贝碧棠的脑海里莫名浮现了昨天马路上遇到的那个英俊高大的陌生男人,也许这算是好事。
贝碧棠的眼睛沉静了下来,安慰自己这般想着。
她扶着墙壁,低呼一声,“哎呀,腿麻了,身体也麻了。”
只好放小动作,慢慢地站起来。
也幸亏此时上海的清明返寒早已过去,贝碧棠在外面睡了一夜,鼻子也没有塞涩感。
贝碧棠四处张望,此时天色还早,没有人经过,应该没人看见她在外面睡觉了。
贝碧棠将心放回肚子里,拍了拍皱巴巴的衣服。
贝碧棠没有马上回屋,她估摸着此时还不到五点钟,只好等一等,她又不困,回去也是再躺一个小时不到,再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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