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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龟足有足球那么大,搬起来都沉重到双臂垂直才能搬动。
也许在深海长大的人鱼看来,这不算稀奇,但对于人类来说非常不可思议。
林光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海龟。
它可能是被浪水冲进来的,你瞧他背上长满了藤壶,重到它都划不动水。”
巧了,林光逐以前刷到过讲这方面知识的营销号。
回忆后道:“藤壶是一种节肢动物,会寄生在某些海洋生物的表皮,这是它们的天性,却会使得海洋生物极其痛苦。
身上寄生满了甩不掉的东西,像层层枷锁,这只海龟当然会痛苦。”
方旬等林光逐说完,才懒洋洋道:“我是人鱼,你是什么。”
林光逐已经摸清楚了某条人鱼大小姐的说话习惯,十分自觉接出了下面的话,“你是人鱼我是人类,你自小在海里长大而我在陆地生存。
海洋生物当然是你更了解啦,你博学多识,我在你面前说这些实在是班门弄斧,献丑了。”
方旬被顺毛撸,唇角悄悄扬了扬,干咳一声道:“你倒是有眼力见。”
林光逐从小箱子中翻出一把生锈的剃刀,左手按住海龟壳,右手拿剃刀去挑藤壶,帮助海龟清理重重枷锁。
那海龟肉眼可见的惊吓,头紧紧缩在壳中,两只后足被挤出,在半空中哆嗦。
发出“啪嗒啪嗒啪嗒”
的声音。
林光逐用力挑开一个藤壶,海龟疼到“嘎”
了声,像鼓足勇气猛地伸出头叨了一口。
要不是林光逐反应及时躲得快,手指一定会被咬出血。
林光逐没说什么,目光柔和继续清理藤壶。
方旬看着这样温柔的林光逐,不免有些失神,脑子里冒出了个无比奇妙的念头——
如果人类和他做发情期该做的那档子事儿,会不会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只是想想……都快要疯了。
这时林光逐语气淡淡问:“你喜欢清蒸的,还是红烧的?”
方旬:“……”
方旬一秒钟清醒过来,抢过海龟将其护在身后,无语气笑:“你脑子里除了杀生就没别的想法了?万物有灵,小海龟听不得这种话。”
林光逐迷茫看他一眼,将剃刀放下。
“你平时不也吃鱼吗?”
方旬重音强调:“这不一样!”
他将小海龟移出来,那海龟还是怕极了,后足“啪嗒啪嗒啪嗒”
地抖个不停,时不时还惊恐状伸出头叨人一口。
方旬:“他很怕,你看不出来?”
林光逐黑睫下垂扫一眼,语气还是淡淡:“看得出来。
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每一种生物都会构成食物链中的一环。
你不吃它,海洋里有的是生物会吃它,在乎这个做什么?只要不同类相残就始终无愧于心。”
方旬愣了,沉默了很久,自嘲般笑了声。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方旬真的很想问,那我呢?
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也算食物链中的一环,所以杀我,你无愧于心。
可他不敢问。
最后只是闷声说:“林光逐,你有没有对物品动过感情。”
林光逐没听懂:“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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