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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要小心些!”
苻缭在之敞的指导下缓慢下了马,想找寻奚吝俭时,眼前便只有纷纷落下的余地与一片狼藉。
穿着侍卫服的人来来往往,就是不见其中那位惹眼的摄政王。
苻缭手里的缰绳还没放下。
他摸了摸黑马的脑袋:“你闻得到主人的气味么?”
黑马打了个响鼻,再没其他动静。
“公子,我们快些回府吧,话说公子今日清晨是如何来这儿的,小的没看见轿子呢。”
之敞为苻缭打着伞,引着苻缭回府。
苻缭一时无言。
若要走回去,怕是得花一个时辰,雨势还如此大。
即使有伞遮挡,周边飘进的细雨也早已把身上的布料濡湿。
他看了看旁边的马匹。
怪漂亮的。
“走回去吧。”
他道。
苻缭吸了吸鼻子,小心地带着之敞走下泥地。
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再不快些回去,怕是不好办了。
奚吝俭也没带走这匹马,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苻缭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殊不知他想着的那个人正紧紧盯着他。
奚吝俭看着那两人病的病,残的残,眉尾微微压低了。
“其他人呢?”
他道。
殷如掣望向主子的视线,道:“明留侯昨日便把自己灌醉了,此时尚未醒,女眷均陪着他,苻药肃被苻延厚拉着去玩斗蛐蛐。
苻延厚以为世子必输无疑,想等着比试结束来看笑话,被告知是平局后便回府了。”
奚吝俭嗤了一声,没说话。
殷如掣等了半晌,不见有指示,连忙看向孟贽。
孟贽瞥了眼主子神色,两指动了动。
殷如掣知道这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但能说的他已经说完了,明留侯府需要关注的人就这么几个。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其他人再无动静了。”
奚吝俭瞥了一眼手上的纸张,因着年代已久,即使被打湿,上面的墨迹也没被晕染。
眼见那人磕磕绊绊地走着,像是一根芦苇。
当初他说着要送自己走时,也是这样,轻飘飘的,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模样。
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几缕黑发散下,在奚吝俭发尖的透明水滴晃了晃,不敢挡住大官人的视线,识趣地自己落下来。
奚吝俭瞥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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