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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多了个与原主一模一样的人,没再找到其他痕迹,就算有什么想法,目前也只能接受自己这个说法。
奚吝俭似是被逗笑了,可苻缭看着他,却觉得他话间藏了些愠怒。
“既然如此,也该知道孤是故意刺激你与孤比试的了。”
奚吝俭道,“为何还要答应,还要跳池,把这么多文臣吓得人人自危?”
苻缭默然。
最后一件事分明是你做的。
“因为当时季怜渎在场。”
苻缭道,“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以为我只要勇敢些,他对我便会有那么些许的好感。”
话间,他又猛地咳嗽起来,难受得眼里不自觉聚了些水雾。
“至于我投塘,那是我不愿失去眼睛,便想蒙混过去,否则,我也不会忽然醒来。”
“撒谎。”
奚吝俭陡然出声。
他迈出一步,踩在碎石上的声音像是剑刃刺穿骨头,惊得苻缭抖了一下,蹭在脸上的毛绒紧张地向后缩着。
奚吝俭脸上浮起笑意。
“世子,你可知道欺瞒孤的下场是什么?”
苻缭心如擂鼓,捏紧了衣袖:“在比试时,殿下要置我于死地,没有人会理会,但若是现在想要我的命,徐官人不会再置之不理。”
徐径谊找他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可以夹在新旧党之间的棋子。
比试时若是死了,他便能再物色下一个人选,若是输了,失去眼睛,还能借机扩大自己对奚吝俭的怨恨。
而现在,自己与奚吝俭打了个平手,多数人不知具体情况,只知道身经百战的璟王被一个身子羸弱的公子哥儿追上了,还会以此嘲笑奚吝俭。
在徐径谊看来,奚吝俭对自己的憎恶也会上一个档次,是吸引火力的最好靶子,可不能一下就死了。
想到这里,苻缭微微皱了一下眉。
其实比试时忽然走山,奚吝俭完全可以说改日重比的,没必要硬说是平局。
包括上马时,他特意提点自己手该抓哪里,也没有在马匹上故意使绊子。
他似乎不想自己死。
但原书里,原主最后还是死得惨烈,而奚吝俭这样占有欲扭曲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愿自己这个情敌去死呢?
奚吝俭似笑非笑,苻缭不知那是嘲弄,赏识,抑或是讽刺。
“世子从未踏入官场,却晓得如此多门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不足挂齿。”
苻缭谨慎起来,把话题重新转回去,“殿下也不必担心我对季怜渎还有旧情,他在偷偷来见我时,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
苻缭本也不想招惹官场之人,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多与奚吝俭接触,好观察他与季怜渎的关系。
除此之外,奚吝俭对自己的敌意也就是因为季怜渎了。
季怜渎对奚吝俭没有好脸色,定然不会乖乖回答他的问题,不怕露馅。
再说,季怜渎本就不喜欢自己。
奚吝俭把玩着腰上的玉玦,似是对他这番话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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