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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枝心想,覃氏倒也不算太蠢,竟然看出来了。
只是她嘴上怎么会承认呢?她好似难以置信地看了覃氏一眼,蹙眉道:“婆母,您这样说,当真是冤枉儿媳了!
哪里有什么挑拨的说法?”
“儿媳是想着夫君如今已经为朝廷立功了,日后前程无量,总是会挣回来不少银子的。
而且小叔子也拜在大儒门下,想来金榜题名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
“既然这样,嫁妆多给小姑一些,给了就给了吧。
家里的男人们,总是会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的,哪里好叫小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外头受委屈?”
这话叫齐家兄妹听完,内心都颇为振动。
尤其是齐子赋,目光灼灼地盯着容枝枝,原来她是这样看好自己,认为自己很快就会有个好前程吗?是的,自己会有的!
总有一天,他要世人想起容枝枝,都觉得她是自己的附属品。
而不是像当日宫宴上那般,明明立功的是自己,那些命妇却拼命地夸奖容枝枝,说她这好那好!
齐语嫣更是连忙看着覃氏道:“母亲您听,连嫂嫂都说,不能叫我在外头受委屈,您便当真是一点儿都不能为我想吗?”
覃氏以为戳破容枝枝后,能反将一军,结果却被对方这样轻易地化解了。
她也不理会齐语嫣,只狐疑地看着容枝枝:“你真的只是这么想的?”
容枝枝:“自然了,儿媳拿夫君的前程发誓,儿媳说的句句是真。”
覃氏总觉得这个誓言,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可是想想容枝枝回了一趟容家,也没人来为她出头,容枝枝以后都是要靠着自己的儿子的,哪里敢不盼着儿子好?便是信了。
于是覃氏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子赋就是再有出息,等相爷回来拟订了职位之后,俸禄也没多少,我们却有这样偌大的一个侯府要养活。”
“你小叔就是考上了,也不是立刻就能飞黄腾达,他们兄弟日后,都得我与你一起花银子为他们上下打点,没个几年功夫,怕是连花出去的钱都收不回来,哪里解得了燃眉之急呢?”
容枝枝差点又听笑了,都假作同意把自己从容家带来的嫁妆,给一百抬齐语嫣了,覃氏还惦记着自己剩下的那最后二十多抬,想叫自己拿出来,帮她的儿子们打点呢。
她这婆母怕是恨不得日夜泡在蜜罐子里头,美死她自己。
覃氏说着还摇摇头:“你虽然聪明,可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对官场上的事情不明白,但这也不能怪你,到底阅历在这里。”
容枝枝:“婆母,您说的道理儿媳是明白的,只是儿媳相信夫君的能力,绝不差这点银子,给小姑也是无妨,夫君你说呢?”
齐子赋不是喜欢当英雄,站出来答应给妹妹两百多抬嫁妆吗?容枝枝叫他当个够!
亏得是她打算走了,侯府这烂摊子她不管了,不然若侯府还是自己当家,齐子赋看见人争执烦躁了,张口就叫自己给齐语嫣两百抬陪嫁,自己会气死。
齐子赋被容枝枝这么一问,面色微微僵了一下,在母亲开口之前,他其实并不知道家里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有钱了。
他从有记忆的时候就病着,躺在床上十几年,只知道仆人们都将他伺候得很好,母亲有什么好东西也都紧着他,也没因为他重病就不叫他做世子。
病刚好些就去了昭国,哪里知道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轻咳了一声:“枝枝,为夫虽然是有些能力,但母亲的考量,也是有道理的。
即便不为了我们想,也要为父亲和母亲的生活考虑不是?”
容枝枝听完,更是瞧不上齐子赋了,当真是个伪君子,担心人觉得他无能,便把事情推到他父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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