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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呵呵笑了两声后,揪起赵颐脖子上的软肉:“那你别黏着我,起开。”
赵颐吸了下鼻头,胡乱地抹了把眼睛,气鼓鼓地坐到最外边的椅子上,翘着腿不看里面的两人。
玉流也随她去,撑着下巴问章囚:“胡平私下把消息递出来,那就是说此事还没公开?”
“对,但估计也瞒不了多久,”
章囚放下只喝了一小口的茶盏,正色道,“安国公下葬的那天,陛下允安思贤出宫回府送她父亲最后一程,我奉命跟着,找出点苗头来。”
“什么叫你,是我好吗,”
赵颐不由分说地打断他,“那天我也在,玉流你是没瞧见她披麻戴孝的模样。
人要俏,一身孝……恶毒的,正确的,一针见血的。
容颜尚在,气色却和苦夏的老竹似的,干瘪寡淡,麻木不堪。
后面她说想一个人去她以前的屋子里睡一会儿,所有人都只准在院子外守着,不准进去。
她是贵妃,是主子,喏,章囚答应了,转头就叫我跟上去,手刚搭在门上,就看见她蹲在墙角猛烈地吐了起来。”
“这年头,没见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我那时候就有了一点猜测,但我觉得我皇叔应该不是那种人。
显然,我眼瞎,”
赵颐如此总结完,又问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陛下有了孩子?”
玉流说了一句废话。
赵颐扁着脸:“有时候我也听不出来你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听我说,这意味着皇叔即将会有第一个孩子。
有孩子和有第一个孩子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他不仅将安思贤放出冷宫,为安国公风光大葬,安德明做的好事一笔勾销,还怕她追思亲人,命人去寻了她早就归乡的乳母回来伺候。
当然,这些都是胡平说的。”
“然后昨日才入夜,胡平手下的小太监就匆匆赶来,皇叔要我天亮就进宫陪陪她,说她失了仅存的亲人后已经好几日没说话了,怕她总是闷着会生病。”
玉流点着头:“她怎么样了?”
“我今日一大早去见她了,人是依旧忧郁着,但比之前好多了,脸上长了一两肉。”
“这样啊……”
玉流不知该怎么说。
从前是安国公,如今是皇宫,从有些交情的朋友变成行礼跪拜的君臣,平心而论,玉流并不信安思贤有那么凄惨。
或许一年之前安思贤的确还是只纯情柔弱的小白兔。
但如果真如赵颐所言她早就知道了自己为何会被赵徥带进后宫,那么这只小白兔极有可能已经开始偷偷磨爪子了。
就是不知她这爪子对准的是谁的咽喉。
玉流按住泛着隐疼的额角,对着赵颐下了逐客令:“要不你先回去,毕竟这还是个秘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道理我都懂,但我总觉得安思贤的身孕来得太过凑巧,算了,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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