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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的神情跟见了鬼似的,支吾着,“你怎么知道?”
有个给人做妾的表姨,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她在家从没跟人提过。
也就上个月的事,妾室扶正不用大办筵席,倒是娘家那边特意摆了几桌,姚氏那天回去,还专程拜见过这位表了八千里的姨母。
她们二位是姚家现今嫁得最好的两个女人,自然齐齐拱为上宾,姚氏与之攀谈,将怀安侯府的富贵很是听了些在耳中。
这件事除了至亲,几乎无人知晓,阮氏这是哪儿来的耳报神?
她这一问,等于不打自招,沈老夫人听明白里头的意思,眼中露出狐疑。
自求多福(小修)
◎无事不登三宝殿。
◎
阮柔很少进姚氏的院子,从前姚氏管家,她从没上来要过东西,如今换自己来管,也犯不着苛扣人,每月用度分毫不差让人送过来。
窗前一溜靠背椅,上面搭着半新不旧的褥子,阮柔落坐,随意打量屋中陈设,唇边噙点笑意。
先前在老夫人屋里,姚氏装糊涂只推不知,她太知道婶母的性子了,没人真嫌钱不好,老太太一辈子在意的是光耀门楣,若知道她心里那点子算计,定会把她轰出家门。
她不说,沈老夫人也未追问,只淡了脸色,不再提亲事,道句“乏了”
,撵两人出来。
坏了姚氏好事,阮柔明知故问,“堂嫂叫我来,要说什么?”
姚氏笑脸也不装了,斜乜着她,“舒姐儿是我嫡亲的小姑,难道我不想她好?弟妹在老太太面前搬弄是非,到底存着什么心?”
“我搬弄是非?”
阮柔想笑,“堂嫂的意思,游四夫人不是贵表亲,还是说,她如今仍是妾室,尚未扶正?”
据前世的传言来看,怀安侯府人事复杂可见一斑,被嫂嫂拖到街上打的四夫人,有没有昧人钱财尚且不知,单只说这位打人的三夫人,沈幼舒给她当儿媳,身上那几根骨头怕是不够搓磨的。
姚氏看过来的眼神,就像阮柔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什么妾不妾,弟妹打哪儿听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阮柔轻垂眉眼,语声带上几许严厉,“若怀安侯府真是干干净净,堂嫂何必藏着掖着,不肯将他家的底细说出来?”
姚氏神情变幻,表姨想往三房塞人,她自己则想攀上怀安侯府这条财路,两相一拍即合。
自打上次的事之后,沈幼舒日渐冷淡,姚氏便也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反正,嫁到侯府给嫡子做正妻,可一点都不辱没她。
表姨许下的那些好处才是实打实的,拿了来,将来给茵姐儿当嫁妆不好么。
这时,一个清秀腼腆的小姑娘进了屋,身后的大丫鬟指点下,怯怯向阮柔行礼,“茵儿给婶婶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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