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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老严这家伙赶工是不是赶得太狠了?”
“还好啊,他手上有不少合约,当然得赶,这几天把四月花园的部分拍完就该进摄影棚了。”
辛辰坐到她身边,拿起一个蛋挞吃着,“我也可以不用成天跟着了。”
辛笛转动着手指间的铅笔,看画板上随手勾勒的一个草图,那个简略的面目仍是辛辰,眉眼盈盈的,她画这个面孔已经熟极而流,完全不用费思量,此时看着身边这个镇定得好像没有情绪起伏的辛辰却有些疑惑。
她画的真是辛辰吗?是她一直认为青春无敌的16岁辛辰,还是活在她对于纵情任性青春想象中的一个幻影?
“在想什么呀,看发布会都不专心了,倒来看着我。”
辛辰早就当习惯了堂姐的模特,并不怕她审视的目光。
她还真是波澜不惊了,辛笛叹气认输,只得重新看向电视,突然失笑,示意辛辰也看。
屏幕上是时装发布会终场,一个戴墨镜的瘦削黑衣老人正左拥右抱出来谢幕,辛辰对时尚没多少概念,自然不知道是哪位大师。
“karllagerfeld,号称时尚界的‘恺撒大帝’,六十多岁了,据说用十三个月减了四十来公斤体重,现在穿的是美少年的最爱,diorhomme,这个牌子的衣服只适合电线杆样的身材。”
“你还说我纵山是自虐,要依我看,这位老先生才算是对自己够狠。”
“嗯,看看他再看看我们,就着爆米花喝红酒,快睡觉了还在吃哈斗跟蛋挞,突然觉得很开心了。”
辛辰舔着手指上的蛋挞碎屑,承认她说得有理,“是呀,我一直认为,要求不高的话,开心并不难找,只要不是刻意跟自己过不去,那把自己活成一个悲剧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
“可是要求不高,会不会错过更值得投入的人和事?”
“反正越大就越知道,投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做不到投入,又何必在乎错过,我不操这个心了。”
她站起身,伸个懒腰,“去洗澡了。”
“辰子——”
辛辰低下头来看着她,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辛辰一下明白了,笑道:“这么说,你也看了严旭晖的博客吧,好像就剩我这当事人没看了。
他那爱抒情夸张的习惯,真不知道把我写得有多凄凉,要命。”
“还好,写到你,他还算克制、含蓄。
辰子,去北京的事,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其实现在说来也没什么,就是自尊心作祟吧,”
辛辰语气轻松,“本来只想找好工作再跟大家说,后来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自然更没说的必要了。”
辛笛看着她,也笑了,“知道吗?辰子,我有时真的想,如果你不说,我似乎再不用问你什么了,对于任何问题,你都有了一个现成的、非常流利的答复。”
辛辰呆住,摸摸自己的脸,“我居然没脸红,可怕。
我向天保证,笛子,我没敷衍你的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你不是敷衍我,可是我真的有点疑心,你是在敷衍自己呢。”
辛辰站在原地,侧头想想,苦笑一下,“是呀,这么一说,我都弄不清楚,我是真不在意了,还是装着装着,连自己也哄过去了。”
辛笛倒有点受不了她自我反省的样子,秀丽的面孔透着无可奈何和认命,只能认输地摆手,“得了,你去洗澡吧。
早点睡,明天我能休息,你可还得去受严旭晖的剥削。”
“对了笛子,我不会住很久,你怎么还这么费事地买了新床?”
她以前偶尔会住这边,都是把书房里一个两用沙发放倒当床,可是昨天晚上头一次过来,就发现里面居然放了张崭新的铁艺床,乳胶床垫上铺了全套浅米色的床上用品,辛笛昨天回来得晚,她也没顾上问。
辛笛笑道:“不是我买的。”
辛辰昨天处理完家当就去工作,她的电脑设备、衣物和那个贵妃榻都是路非送到辛笛家的,她当然不会笨到再去问是谁买的,只能摇摇头去拿睡衣。
辛笛手机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戴维凡打来的,懒洋洋接听:“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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