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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定要看好囡囡。”
顾清风心里清楚,顾家老宅离市区很远,而繁花小筑就是坐黄包车也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车程。
叫到黄包车后,顾清风目送两人离开,这才坐进了自家的小汽车里:“柄叔,开车吧。”
视线却落在了座位旁边的那方盒子,心里默念着:雪色,哥哥带你回家了。
司机柄叔也不多问:“少爷,坐好了。”
他只是嗯了一声,便望着车窗外,不再说话。
看着车窗外倒退着的街景,他的思绪却又飘到了雪色要去上海任私教的前一晚“小妹,你确定不要我送?”
“哥,我都多久大了,还要你送?”
她巧笑倩兮走到他面前:“你都送到车站了,再送的话,就到上海了。”
他这才把手中的木制行李箱递到她手中:“到了上海,记得给家里来信。
“她拿过行李箱,边倒退着跟他挥手告别,直到退到火车车门口,才转身拿出车票给了列车员,验票上了火车。
他记得她那天穿着一条纯白的蕾丝连衣裙,头上两边扎着两条麻花辫,发梢正别着他在美国西点军校进修时期,在古董店给她买的红色水钻的蜻蜓发夹。
“哥,哥,我在这里!”
她把头伸出车窗。
正怔怔地看着车门的顾清风听到她的声音,便转头看去。
原来她早就找好靠窗的位子,这时正坐在窗边探出头来跟他打招呼呢。
红色水钻的蜻蜓发夹在她的发梢随风轻摆,笑脸洋溢着青春华彩是啊,火车都缓缓开动了,他还是舍不得走,追了好久,直到追不上火车,才停下来两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那时的他也即将去南京任职,与她这一别,他也没想到竟是她生前的最后一面。
他永远记得她那天笑得那么灿烂,仿佛她去上海不是任私教,而是在赴一场饕餮盛宴“少爷,到家了。”
柄叔停下车子。
顾夫人和顾老爷早就在门口等着。
已是风烛残年的两老看着顾清风双手捧着的盒子,不由得老泪纵横。
“父亲,母亲,我们进去再说吧。”
顾清风见父母如此伤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他的心也早已伤透了,要不是有了囡囡的存在,他早就不顾一切的去给雪色报仇去了。
可仇家是谁?从何查起?他得去上海,那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
“子恒,你妹妹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吧?”
顾母拭去眼角的泪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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