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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不是不可以独断专行,但看眼下这形势……倘若再不点头的话,简直就是要直奔幽、纣之流而去。
云昭冷眼看着,心知只能拖延到这份上了。
她见好就收,拍开晏南天的手:“你别碰我,我自己走。
你要是嫌慢,就再把我一个人扔下好了!”
晏南天哪还敢有什么意见,他温声笑语:“不着急,本就该谨慎慢行。”
这一路比草木皆兵还要更草木皆兵。
毕竟路旁的雕像是真会杀人。
走着走着,那两位缺脑袋少喉咙的兄弟变成了探路先锋——最不怕死的就是他俩。
众人也乐得龟缩在后。
遇风云沉默地走在哑叔身旁,眉头皱很紧。
错落的脚步声在空旷夜雾中回荡,火把呼嗡作响。
本该危机四伏的险地,一路却平平顺顺,安全得出人意料。
就好像在一个极不真实的梦境里行走一样。
白净小太监渐渐便胆大起来,他时不时指挥身旁人高马大的侍卫用火把照一照周围,口中啧啧有声:“这祭坛的排布趋势……不简单不简单!
前面得有大家伙。”
旁人问:“什
么大家伙?”
小太监也说不清,只指着周围那些小祭坛道:“你们看,阴阳节气,罗宿星盘,万流归一,又是聚又是镇的,有猫腻啊!
你们别听着声音传来,就以为人在东北方向呼救——不是的,这建筑排布有讲究风水聚气,其实是在正北方!”
云昭心道:‘就你懂得多!
我要是龙我第一个就杀你!
’
晏南天不知什么时候走在了她身边,他偏身凑向她,漫不经心与她耳语:“想什么这么入神?是在想遇风云吗?”
他声线极轻,嗓音极为温和,娓娓地,像是日常坐在窗榻下与她叙话。
云昭一时不察,随口道:“你怎么知道?”
晏南天呼吸停滞。
垂在广袖下的手指骤然掐进掌心。
片刻,他笑笑地开口:“不瞒你了。
是我让人把他扔进海里。”
云昭回过神,偏头望向他,一时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出来:“……怎么又承认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
他感受到了她的游离,感受到了她的冷漠和厌恶,他敏锐地意识到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他决定冒个小险,将这个秘密抛出。
毕竟他了解她。
对于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坏蛋来说,负心一定比杀人更加罪孽深重。
他将目光投向夜幕深处,语气轻而幽森:“我妒火攻心,我气急败坏,我一想到他在水下可能抱过你……我恨,不杀,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
云昭缓缓眨了下眼:“……”
他观她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是吧傻昭,”
他眯眼凑近,“你不会以为我杀他是因为别人?姑娘,你是在梦游吗?除了你,我会在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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