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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良柔淬毒的目光剜在翠声身上,"你竟敢出卖我?"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这样一来,便是崔良柔承认了自己教唆翠声偷窃玉碾。
“不!
我的意思是她是在诬陷我!”
崔良柔反应过来,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如同疯魔一般。
崔良玉挑眉,转身坐在折枝刚刚搬来的白檀木三角矮凳上,端庄肃穆。
“翠声,你从实招来!
若有半句虚言,我便打发你去军营!”
晚风一吹,崔良玉眉心酸痛的更加严重,不想再耗费过多的时间。
“大小姐,请您明鉴!
奴婢虽然贪财,但断然不敢去您房里偷东西!
是……是二小姐说,那金镶碧玉碾极为珍贵,您早就束之高阁,不会发现其失踪……奴婢的娘久病缠身,倘若没有钱治病,就只能等死。”
翠声声泪俱下,脸色苍白,有些粗糙的双手拄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话音未落,她手腕上的一只冰种祖母绿翡翠手镯从衣袖里露了出来。
看到手镯的翠声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小心翼翼地取下,呈到崔良玉的面前。
“二小姐告诉奴婢,只要奴婢能偷出金镶碧玉碾,就给奴婢一笔钱,让奴婢的母亲有钱抓药。”
泪水在翠声的脸上凝固,鬓间的发丝也和着眼泪黏在了脸上,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翠声调整语调,继续开口:“这只冰种祖母绿翡翠手镯也是二小姐给奴婢的封口费,不然以奴婢的身份,哪里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话毕,崔良玉心情跌宕起伏,随手把玩着这只冰种手镯,发现果然是触手升温的上等翡翠。
没想到崔良柔为了金镶碧玉碾,上下费了不少功夫。
倚翠阁中丫鬟小厮跪倒一片,生怕大小姐继续追查会牵扯出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有谁知道二小姐偷了这玉碾有何用?说出来我重重有赏!”
崔良玉不怒自威,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字字直击灵魂。
翠声东瞧西看,明显嘴里的话还未完全吐出来。
她一咬牙,重重叩首,“奴婢知道!”
不顾崔良柔地狱修罗般的狠毒目光,翠声继续说道:“二小姐想用这个玉碾换一笔钱,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买家!”
崔良玉心又沉了几分。
哪里是未找到合适的买家?分明是玉碾上有属于清河崔氏的独特雕花,放眼整个京城,也无人敢接手此物。
“混账!”
崔良玉将手中的翡翠手镯重重的拍在石桌上,“折枝,派人好好查查,二小姐想用这笔钱来做什么!”
闻讯,折纸颔首后退,转身离开了倚翠阁。
此时崔良柔身上的薄纱水织锦披肩已滑落半边,夜来冷风刺骨,与跌入冰窖并无二致。
很快,折纸便带着一沓竹料纸赶回,递到崔良玉手里。
“禀大小姐,奴婢发现,赵姨娘一位远在赵郡的远房亲戚欠下大笔赌债,而这些赌债的单据,全部压在赵姨娘妆盒下方。”
折纸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崔良柔头顶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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