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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毛手毛脚的,哪像是伺候圣上的人。
慕良喝多了酒,手颤抖着没有力气,这会儿又咳嗽,一不小心就把水洒了。
他面色一白,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实在是太失仪了,这么冒冒失失的模样全露在了娘娘面前,不知道娘娘会如何想他。
兰沁禾心里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在这里慕良不自在,他这会儿正难受,自己就别打扰人家了。
她挽着帕子,给慕良拭去唇边沾到了水,轻声道,“好了,我去前面了。
千岁爷好生休息,实在受不住就差人去前面说一声,各位大人都体谅着您呢。”
她起身准备走,忽然后面传来一声沙哑的轻唤,“娘娘……”
兰沁禾回眸,看见慕良一手撑着床沿,像是想要往自己的方向靠过来,却又没敢动脚,只是上半身稍稍倾斜罢了。
他仰着面,双眼微红地望着自己。
那人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蟒袍,上面的银蟒可怖张扬,他却难受般地蹙着眉,一双细长的黑眸望着兰沁禾,似有万语千言要说,眉宇间都透着点点哀伤;又像是在乞求着些什么、期翼着什么,目光复杂非常。
这一次的失礼,上一次的僭越,慕良总是以为自己要被厌弃了。
兰沁禾俯视着他,将慕良脸上的一切神情尽收眼底。
喝了酒的慕良,胆子大了不少,若是清醒时,是绝不会叫住她的。
这事真是不应该。
他是司礼监的掌印,这道身份就是天壑,兰沁禾是不能跨过去的。
可她到底是打心底喜欢他的。
“娘娘……”
慕良又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唤得兰沁禾折返了回来。
“又不是见不到面了。”
她终是俯身,碰了碰慕良动乱的束发,开口的声音像是在哄孩子入睡,眉眼柔和,“叫个人来,给你梳梳头吧。”
慕良怔怔地坐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小太监来唤他,他才发现,女子早已远去。
娘娘……鬓角还残留被抚摸的触感,他捂着胸口,那股眩晕的酒劲再也退不下去了。
热闹的宴席散去,各人各回各人的家,兰沁禾回到郡主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今天在场的全是认识的人,兰沁禾喝了不少酒,先紧着送母亲回去,自己才转到了郡主府。
就算醉死了,明天还是要当值的。
“哎呀,主子怎么醉成这样。”
莲儿跑了出来,“不是把醒酒丹带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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