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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瞎说啥呢?”
这话陈西川听着刺耳。
“对对对,我也是老糊涂了!”
陈大海好脾气地打哈哈。
“你啊,就喜欢瞎操心,现在年轻人不比以前了,不喜欢啃老,西川更是个有骨气有本事的,哎呀,别动,咋跟个孩子似的,喏,吃得一嘴都是!”
贺玉兰殷勤地拿餐巾帮陈大海擦嘴角的西瓜汁。
年纪大了再做这样的事不免肉麻,更何况当着小辈的面,苏景立刻移开了视线,指着电视上的歌舞节目让可可看,陈西川霍然起身,硬梆梆地说:“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
陈西川的车开出去老远了,陈大海还站在大门口目送他,寒风瑟瑟,吹乱了他的衣摆和头发,看着说不出的心酸。
苏景叹口气,对铁青着脸开车的陈西川说:“好不容易碰一次面,何必动气呢?”
陈西川哼了一声,说:“我就看不得她那狐媚样儿,明明虎视眈眈跟个乌眼鸡似的,还在那里装好人装体面。”
“算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只当花钱买人哄老爷子高兴吧,反正你也不稀罕争啥家产!”
陈西川不说话。
苏景又说:“我看老爷子这精神头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明显见老了,以前对可可哪有这耐心?”
陈西川被她点中了穴位,虽然还是不说话,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车沉默地在黑暗中穿行,间或听到断断续续的噼啪声,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在偷放鞭炮。
“这几年亏了你,也难为你了!”
陈西川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不然以他的脾气,断不能和老头儿处到这份儿上。
苏景心中顿时酸软一片,他现在倒知道体恤她了,早干嘛去了?
唯有你想见我时,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
除夕夜是个阖家团圆的时刻,苏景和陈西川虽不至于像他人那样其乐融融,也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和解。
本来就这样,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则关系到两个家庭,方方面面,盘根错节,不是手起刀落立刻就能斩断的。
从陈大海那里回来没多久可可就熬不住睡了,苏景硬着头皮看了会儿春晚,也打着呵欠关掉了,实在乏善可陈,看个情怀而已。
洗漱完毕,她习惯性地拿起被褥往地上铺,靠着床头的陈西川突然横空来了一句:“大过年的还睡地上?”
“那你和我换换?”
苏景一边说一边铺床单。
“床这么宽!”
他拍拍身体的空位,一脸真诚地邀请她。
苏景可不上这当,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意思是别做梦了。
陈西川被这一眼看出了恼羞,说:“你这人啊…,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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