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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姬清揉了揉额角,睁开眼睛,什么声音吵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殿下,您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寿春红肿着眼圈问道。
原来是哭声,姬清道:“还好,什么时辰了?”
“申时。”
寿春扶着他坐起来,将一件外袍披在他肩上,道:“季小姐来看过殿下两回,这会儿被夏喜带出去玩了。”
想到季榛榛,姬清不自觉露出笑意,“她此次应该吓坏了。”
寿春扑通一下,在姬清面前跪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哭道:“若是留在车上的是奴才,殿下也不至于伤到了腿,奴才该死!”
姬清拦住寿春,“你当时又不在车上,这事怪不到你,何况养阵子就好了。”
“可是……殿下金尊玉贵,哪里受过这等苦。”
七皇子虽然在宫里过的不如意,但那两个小内侍胆子再大,也不敢明面上弄出痕迹,因此姬清身体的肌肤光洁无瑕。
姬清无奈道:“行了,本殿下知你素来衷心,快把眼泪收一收吧。”
“是。”
寿春用袖子擦了两把,手脚麻利地从小厨房里端来膳食,一一摆在姬清面前,“殿下,这些都是将军特意吩咐为您准备的,这大骨汤足足熬了两个时辰,您快尝尝。”
姬清去拿碗的时候,因为瓷碗也是烫的,刺痛手上的水泡,他眉心一皱,碗没拿住。
好在寿春没松手,端碗的手又缩回来,一脸震惊地盯着姬清的手,眼泪再次冒了出来,转身就要往外跑,“奴才,奴才这就去找大夫……”
“回来。”
姬清叫住他,“本殿下就是大夫,一点小事别一惊一乍的。”
寿春走回来,抽了抽鼻子,道:“殿下这手……还是奴才喂您喝吧。”
姬清道:“放小几上,等一会儿凉了我自己能行。”
“什么事自己能行?”
陆景深从外面走进来,抖掉一身凉气,坐到姬清床前。
寿春自觉退开。
“没什么,将军这时回来,可是查清事情原委了?”
姬清不着痕迹地将手缩回被子。
陆景深将事情跟姬清说了,包括车夫夫妻畏罪自杀。
姬清听完,皱眉道:“这件事只有广王府受益,此番若救了,广王府自然皆大欢喜,该查的一个也落不了,将军府护卫得力虽然有功也属应该;倘若救不回来,四哥和将军便要落个保护不利的罪名。”
“广王自然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简单结束,线索又指向了燕王府,原那车夫的小姨子是燕王府上管事的小妾。
燕王的反应也很快,直接将那管事和小妾绑了,一顿板子下去人就没了。
皇上见皇孙没事,索性大事化小,只是口头数落了燕王两句。”
说到这里,陆景深冷声道:“燕王向来受宠,如今受了斥责,出宫时直接杀了一个冲撞他的小太监。”
燕王残暴,广王阴险,岳王愚蠢,对大延来说都不是好储君,成顺帝无能,自己的儿子一个都没教好,唯有自小在外跟随父亲调养身体的康王没有长歪,可惜为了避祸,早早不沾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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