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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清一双瓷白修长的手紧紧贴在陆景深的心口,快速且认真地揉挫着,忽然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一把扯开,把他扯得身体一时没稳住,险些跌到陆景深怀里。
姬清另一只手急急撑住床,抽了一下右臂,没抽出陆景深的钳制,不禁皱眉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够了。”
陆景深甩开姬清的手,翻身坐起来,声音冷冰冰的。
交集已经产生了,但他不太想跟七殿下靠得太近。
季榛榛的话给了他危机感,他不能把七殿下当做季清川的替代品,他对季清川有责任,但七殿下没有,他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对方的帮助。
这债他还不起。
既然还不起,不如一开始就疏远。
“臣无事,殿下请回吧。”
陆景深神色气质都冷冰冰的,一只手还抱着姬清塞给他的汤婆子,颇有点滑稽,但两人谁都没笑。
陆景深看着姬清脸上还没消褪的疤痕,那是为他落的,心里更是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只能翻身躺下,面朝着墙里,留给姬清一个冷硬的背影。
姬清抿了抿唇,他也明白有些疼痛必须患者自己忍受,他该做的都做了。
于是他走到窗下的小塌上坐下,道:“那你忍一忍,再治疗一段时间,晚上就不会痛了。”
这一守就守了大半夜,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天色渐明,姬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僵硬掉的肩膀,看了一眼床上始终没变过的背影。
像是怕吵醒床上的人,他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关门的动作极轻。
脚步声渐行渐远。
陆景深翻过身子,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一片清明,明显根本没睡过。
无数次夜晚,他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是头一次,身边守了一个人。
后来没再下过雨,两人施针的时候也绝口不提那夜的事情。
好像又回到了拘谨又陌生的相处模式。
姬清在将军府里十分本分,不乱跑,不乱问,除了看医书,就是陪季榛榛,人也明显沉默寡言了许多。
日子似流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姬清身上的伤也痊愈了。
这日,天刚破晓,将军府侧门迎来一个姑娘,指名是来找七皇子的。
姬清听到是夏喜,立刻吩咐陆刚把人迎了过来。
夏喜进来时,姬清正在洗漱,将帕子递给寿春,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夏喜伤都好了吗?为何没多休息几日。”
“殿下给的药很管用,已经全好了。”
夏喜笑道。
少顷,夏喜取出一封帖子,双手递上,“王爷惦念殿下,派奴婢来送信,邀殿下一同出游赏桃花。”
上面赘述万物复苏,春意正浓,十里长亭桃花开得正艳云云。
总而言之,康王怕姬清回宫闷坏了,想在入宫前,约姬清三日后一起去十里长亭游玩赏桃花。
怕姬清看不懂字,还贴心的画了满树桃花,下面站着两个小人的图画。
祭拜
这几日陆景深躲着他,除了施针,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姬清心中莫名烦闷,刚好出去换换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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