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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儿……”
嗓音哑哑的,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流下了更多的泪。
“我在……我在呢……”
陆云泽也吸着鼻子,努力的放柔了嗓音哄他。
他是这个世界最爱贺邵承的人,贺邵承所有经历过的苦,也都是他心上的一道伤,每每想起都疼如刀绞,恨不得遭受过拐卖和虐待的是他自己了。
手还在不断的抚摸着,轻拍着那已经结实起来的脊背,他轻声哄着怀里的贺邵承,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哭出来,不要把那些痛苦都一个人压在心里了。
“难受……就哭好了,哭出来就舒服了……我不会介意的。”
“么儿……”
贺邵承又一次低哑地念了这两个字。
对方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让他甚至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而鼻尖淡淡的柠檬香气也不断的在提醒他,面前的人是么儿,是对他最好最好的么儿。
沙哑、低沉、压抑的呜咽终于逐渐激烈,他死死的搂着陆云泽,最后终于发出了清晰的痛哭声。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一并用泪诉说一般,很快就把陆云泽的睡衣打湿了大片。
两个人就在卧室里这样抱着,陆云泽的下巴也正搭在他肩膀上呢,一边拍抚着贺邵承的背,一边跟着落下滚烫的泪。
这一夜,他们始终都紧紧的相拥着,连睡觉时都搂抱在一起。
警察局那儿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刚好曾姥爷厂子搅拌机开始上了,让李婶和李婶男人去帮着忙,还能供应辣酱的生产。
第二天,他就陪着小贺,带上外孙,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证实了张红盼曾经有殴打、虐待孩子的行为。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又和警察一起回陆家村去取证,进一步确认陆文杰和张红盼两个人是从人贩子手里购买了孩子,在村民的口中获得虐待的细节和恶劣程度。
这些事情颇为繁琐,他们两个当然也没再去学校了,每天起床后都是往警察局跑。
周四上午,检察院正式下了逮捕令。
这个年代判刑还比较重,再早十年流氓罪都能够判死刑。
虽然还在进行取证步骤,但警察局的民警已经私下里和他们说了,张红盼和陆文杰肯定是要坐牢的,而且年份不短。
曾姥爷很是感谢这些民警,跑去街上找了裁缝店,要求定做一面锦旗之后送去。
来回跑了五天,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了,但陆云泽还惦记着给贺邵承上户口的事情,周五又赶忙拉着姥爷和贺邵承去龙珠山村派出所办理手续。
贺邵承是被拐卖来的孩子,按照道理应该去联系原籍,把他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
但他明确表示了自己不希望回去,告诉民警自己本来就是被抛弃的,只想让曾姥爷做他的监护人。
中间又签了不少手续,又是填信息,又是去村上让曾家村村委会担保,折腾了几天才把户口办上,是直接落在曾国强名下的,关系也登记的是祖孙。
只是在录入年龄时,贺邵承忽然说自己已经满十六周岁了。
他本来是1978年1月26日出生的,此时便登记成了1974年1月26日,整整提前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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