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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方寸之地,两个人面面相觑,无言沉默,活像吊丧。
良久,花涧说:“如果,你没有搞反绿萝和仙人掌的需水量的话……”
他理智地掐住话头,抬手,看上去像是想拍拍沈亭文的肩安慰他,但又迫于其他的顾虑,停在半空中没落下去。
“活物杀手,明白了。”
花涧礼节而礼貌地后退半步,“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好一点。”
在沈亭文不解且无法理解的眼神中,花店玻璃门飘飘然在他眼前关上了。
拜于花涧一句话,沈亭文拿出了过年拜祖宗都未必有的小心翼翼,将手里的盆栽恭恭敬敬、万分珍重地,请回了茶室。
花涧怀疑,如果有条件,沈亭文可能会找件防护服把自己罩住,免得嚯嚯到他那只跋山涉水的宝贝猫。
“所以,猫在哪?”
沈亭文站在门口,抱着决定自己命运的伞竹,隔着门框问道。
“在床上。”
花涧走到床边,撸了一把在空调被上睡得迷糊的小橘猫,示意沈亭文看。
沈亭文理智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小猫看起来也就一个月多点,没准都没到断奶时候,正是最难照顾的一段时间,也就亏得花涧胆大敢养。
“你不是坐高铁过来的?这么小,能托运?”
沈亭文压低声音,震惊道。
“我说的是车站……”
花涧同样小小声道,“转了好多次车。”
说完,花涧停了停,评价道:“很乖。”
沈亭文:“。”
很难说是花涧心太大,还是这只奶猫太好伺候。
花涧从他手里接过伞竹,放到阳台的架子上。
侧卧装修时往外做了延展,多出来的距离刚好够放桌子或者躺椅。
不过最后还是为了整体好看,放了装饰性比较强的花架。
沈亭文抱着一丝侥幸,没要娇生惯养的花,而是选择了据说好养活的植物——仙人掌,吊兰之类。
谁知半个月后,花店老板信誓旦旦拍着胸口,用人品保证的,随便给点水都能活的吊兰,依然在沈亭文静心照料下,毫不留恋地一命呜呼了。
沈亭文彻底认清现实,绝了养植物的心思。
花涧打个哈欠,往回走的路上顺手拍了开关,把吊灯换成天花板边的灯条,让屋里暗下来几个度。
暖黄色的光柔柔落下来,给他也打上明暗正好的阴影。
他抬手将风衣挂到衣帽架上,又回头瞥了沈亭文一眼。
“明天见,沈老板。”
花涧这么说着,提醒道,“记得关门,谢谢。”
沈亭文本来还有再扯一会的贼心,但花涧开了口,他也只能遗憾地说句“明天见”
,妥帖关上门。
梧城三月还是有些冷,花涧打开空调,站在旁边发了会呆。
猫猫还在睡,没声响的。
他转过头,看见拉起的窗帘将房间与窗外的霓虹分出不太明显的界线。
极偶尔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生不太明显的汽车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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