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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笙连忙给姚明珠发了个语音消息:“是我。”
又打字过去——
“我出门的时候,正巧遇见一位朋友,和她在外面一起逛,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
等了半分钟,姚明珠没有回她的消息。
阮笙放下手机,继续应付近乎天书的数学题。
十多分钟后,手机震了下,是姚明珠回了一条语音消息。
阮笙将语音转成文字,一行又一行的字在屏幕上蹦出来——
“除了我,你还有别的朋友?阮笙,你最近好像奇怪得很,该不会是背着林嘉明打算偷偷搞婚外情吧?”
阮笙无意识握紧手中的钢笔,笔锋划破了柔软纸面。
姚明珠接着又道:“开玩笑的啦,那你自己玩得开心,享受这为数不多的单身时光吧。”
阮笙:“嗯,我会的。”
隔着一道门,沈知竹的房间里响起哗啦啦水声,又是吹风机呼呼作响。
最后,是沈知竹关灯上床的动静。
阮笙也很想洗澡睡觉,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
她只能揉了揉发涩的双眼,继续做题。
不知过了多久,阮笙正一边小鸡啄米地打盹,一边手绘几何图形辅助线的时候,卧室的门打开了。
她抬起头,看到沈知竹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站在门边:“太吵了。”
阮笙:“啊?什么?”
不知为何,沈知竹似有些不耐烦:“你觉得这样做到天亮,能够完成这张卷子吗?”
阮笙很诚实地摇头。
沈知竹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直至在茶几边上停下。
她俯下身:“那为什么不来求我呢……阮笙?说不定我心情好的话,还能告诉你一些解题的思路。”
求她?
阮笙唇瓣动了动,无论如何却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察觉到她的沉默,沈知竹眸光中的漆黑更加浓郁:“怎么?你是从什么时候起,也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了?”
骨气?
阮笙并不觉得自己还有那种东西。
她只是……阮笙开口问道:“我做完了它,你就会放过我吗?”
沈知竹冷呵:“放过?你想得美。”
阮笙没有直视她淬着寒意的目光,视线出神地向下滑落——
沈知竹左边的锁骨处,有一粒颜色极浅的痣。
年少时的那场运动会的接力赛上,两人撞倒在地时,最先映入阮笙眼帘中,也正是这枚痣。
恐怕那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多年后它会以如此极具压迫感的姿态呈现在视线当中。
窒息感再度袭来,阮笙喉间咽了咽:“是啊……反正你的报复永远都不会结束,我能不能做完这张试卷,又有什么区别吗?”
话音未落,下巴被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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