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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午依言坐进沙发里。
三个人的位置构成了一个扁长的三角形。
“里面那个,是你爸?”
“……他,喝了点酒,喝了……很多酒。”
袁午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喉管内壁好像一点水分也没有。
“就这样而已吗?”
袁午点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那样处理?”
是啊,为什么呢?为了活下去吧。
这样说,对方能明白吗?还是回答,是为了按自己的意愿完成一件事呢?他一定会觉得荒唐透顶。
“你这里是不是有病啊!”
许安正用食指顶住太阳穴。
袁午的身体颤抖起来。
“真有的你。
原来如此,买瓷砖是为了这个。”
许安正的声调重新降了回来,伸出大拇指朝卫生间的方向晃了晃,“但做工实在太差了。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站起来走到杨莫身后,两手搁在椅背上拍了拍,“不过在那之前,你得把他安顿好。”
袁午揣摩着“安顿”
这个词的含义。
“警察一直在隔壁楼道忙活,但不保证他们不会找到这里。
你这个烂摊子已经没法收拾了。”
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尸体损毁加故意伤人,能在里头待好一阵子。”
被捕获刑的觉悟袁午不是没有,但自己想象是一回事,听别人亲口说出来却感到难以承受。
许安正突然像一头猛兽扑上前来,一把抓住袁午的衣领,把他摁在沙发靠背上。
“你清醒一点啊!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啊?把自己老爹泡在鱼缸里。
如果被抓了,你在别人眼里永远是个怪物,比杀人放火的罪犯更加恶心的怪物,还不如死在监狱里好!”
他两腮的肌肉几乎扭曲,却只发出嘶哑的气声,仿佛嗓子里灌满了粗糙的沙砾,“你想不想这样?想不想?!
回答我!”
“不……不想,不想……”
为了卸去对方的手劲,袁午不得不站起来,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
许安正双手向下一甩,把袁午整个人侧摔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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